她坚定不移地回答:“我是气球。”
“……”
菌子汤喝太多了,她中毒不浅。
谢商担心她摔着,只能好声好气地半骗半哄:“你过来,我给你打气。”
听到要打气,温长龄果然伸出了手,乌龟一样慢吞吞地挪动。她先伸一只脚,踩住梯子,再伸手,乖乖地搂住谢商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正在“漏气”的指腹。
她要去打气了呢。
谢商顾不得冒犯了,手绕过她的腰:“抱紧点。”
“嗯!”
她这会儿乖得很,抱着谢商的脖子,顺从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谢商是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男女之间的体型差异,从他懂得男女之防开始,他就不曾和异性这样亲近过。
女孩子的腰好像能很轻易地被折断,比他外祖母钟爱的那只白玉瓷瓶还要脆弱。
他不太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托着温长龄,慢慢从梯子上下来。
刚落地,一根手指戳到他唇边,温长龄很着急的样子:“谢商,我瘪了,你给我吹气。”
与谢商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很吃撒娇那一套,不然谷易欢为什么总是不要脸皮地软磨硬泡,还不是谢商给过甜头。
谢商看着她,她跟平时很不一样。
平时的她很独,再怎么温顺,和人交际往来都会保持别人难以入侵的安全距离,不像现在,她的保护壳彻底碎掉,毫无防备地待在离他很近的距离,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不放。
看见他一动不动,她催促:“你快吹啊。”
她中毒了。
谢商这样告诉自己,然后低下头,唇贴上她的指腹,轻轻地吹。他不知道温长龄会不会痒,她手指蜷着蹭他,弄得他很痒。
这世上如果真的有妖,他只能想到温长龄,刚出山的她,诱惑而不自知。
他有点失神。
温长龄拿开了手指,很高兴,说她又鼓了。
鼓了没多久,又没气了,她又要谢商吹,就这样反反复复。
大概断断续续吹了十多分钟的气吧,救护车终于来了。朱婆婆的女儿不在,没有其他监护人。
只能谢商陪同。
佳慧刚进急诊室,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平时像颗闷蛋的温长龄抱着谢商的手,脖子扭得像条蛇。
佳慧:“……”
姐妹好勇啊。
佳慧按捺住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上前。对不起,她不是幸灾乐祸,是嘴角它不听话,非要往上翘:“长龄啊,你这是怎么了?”
温长龄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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