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做了整整四十年太子,一生纳入府中的妃子极少,沈氏入宫很大程度是先帝为了拉拢沈家巩固自己太子的地位。
沈氏看似与世无争,白捡了个便宜儿子,但王皇后一死与之有关也未可知。
谢相迎知道凌琅和沈太后是面和心不和,但却不敢妄自在凌琅面前提起这些。一来王皇后一死是王氏一族的痛处,二来轻易得罪沈氏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隐约感觉得到宫中常提起的东偏殿,应该和沈妃脱不了干系。
凌琅的眸子垂了一垂,似乎也在思考谢相迎所说的话。这些个人,看来确实值得怀疑。
“陛下,臣可不可以问一句,那东偏殿曾经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凌琅听到谢相迎问这个,沉默了良久没有开口。
果然是不能问的。
谢相迎眸中有些失望,下一刻凌琅便拉过他的衣袖低声道:“那地方曾经住过朕的一个伴读,名叫张念汝。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在朕孤苦无依的时候,为朕点过灯,让朕有过一席光亮。后来这个人被打死了,丢在乱葬岗,朕对他有愧。”
“只是愧疚?”
谢相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可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就是问出口了。
凌琅点头道:“是愧疚,朕每年都会让良玉往张家送去银两,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你放心。”
他很高兴,谢相迎能问这个。
“臣也为陛下点过灯吗?”谢相迎问了一句。
凌琅闻言,笑了笑道:“不,帝师点的不是灯,是朕寂寂长夜中欲曙的天。”
谢相迎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凌琅这孩子还挺会说话,什么欲曙的天,听着让人心里迷迷糊糊的。
看着坐塌上人泛红的耳垂,凌琅心下有些发痒。殿内的格外香甜腻人,亦如眼前的人,可口的非常。
他的帝师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呢。想到这个凌琅心中便一阵郁闷,他可是个男人,也不知自己究竟能等到什么时候。
既要住在通幽殿,便不能整日和凌琅待在一处,谢相迎催着凌琅将西偏殿收拾好,凌琅拖拖拉拉半月才把西偏殿取暖的地龙点上。
晚间红玉在收拾东西时,西偏殿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她将门打开,见到一个清秀丫头端着药过来。
“这是陛下给太傅大人的药。”那人把东西交到红玉手中便匆匆离去。
红玉看着托盘里的药,把东西放到了桌案上。
谢相迎还在督查院没有回来,从慕轻州那儿翻完卷宗,又去了太医院。
本是想问有关摄政王脸伤的事,谢省一看谢相迎想张口说“摄”这个字,便将人打了出去。
“爹!”
谢相迎站在雪地里,喊了半天,太医院的大门始终紧闭着。
也没必要这么防着吧,那人又不能光明正大把太医院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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