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启一路跟过来,先一步掀了马车的帘子。
将奚昕然好生放在马车上,她弯身探头,一抬眼便与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此刻她背着光,倒是看不清里面人的样貌神情。
离他远远的坐下后,奚霁林亦跟着上了马车。
“祝大人。”奚霁林同他打了声招呼,祝珣朝他微点头。
姐弟俩挨在一起坐着,这本就不大的马车变得有些失衡,祝珣也只能微站起,挪到他们二人对面去坐,稍加些平衡。
他微微侧身掀了马车的帘子,朝外面的人吩咐下:“走吧。”
车夫应声,马车缓缓启行,绕路归城。
山路颠簸,三个人坐在马车里一句话也不讲,奚昕然在手里扯着自己衣带角上缝绣的珠子玩,气氛诡异的要命。
祝珣亦是这般觉着,好在角落里放备了一壶梅子汤,来时未动过。他伸手自小箱中取了两只干净的白瓷碗来递到奚霁林的面前,“到城中还要有些时辰,天气闷热,喝些梅子汤解暑吧。”
奚霁林双手接过后顺手递给奚昕然一只,见她不肯接,便一手握一碗由着祝珣将梅子汤倒入碗中。
这才再递给奚昕然。
这会儿她哪里有心思喝这东西,根本就不想沾祝珣的边儿,此刻马车微微晃动,震的白瓷碗中的梅子汤在碗中也晃动不平,似稍有不慎便能洒出来一般。
她眉尾一挑,双手接过。
知姐莫若弟,二人离的相近,虽方才她那挑眉的动作极快,可仍被奚霁林收入眼底,他知这不知心里又打了什么主意,一不挑明二不问,只当没看到。
单手接过那碗白瓷梅子汤,奚昕然并未急着往口中送,只捧着碗身。
现时对面的人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借了马车窗子的光亮翻动书页。
她只稍看一眼,对面这张朗风月明的容颜照比两年前要看起来沉稳重定,仍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冷然模样,气质若霜雪,似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得不讲,祝珣出身名门,容质卓然,京中那些官宦之家出身的公子哥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些恶习漏惯,或是吃喝嫖赌败坏家财,或是不学无术养些外室。可他身上从未发生过这类事,那些吹到她耳边的奚风碎语拼凑到一起,顶多是说此人冰冷,不近人情,但却无人说他私下混乱。
除了那次——被奚昕然目睹他与旁的女子私会。
钦慕的佳公子自此在她心中形象一落千丈。
她甚至觉得祝珣他不干净了,和京中那些放浪形骸的轻浮公子哥也没什么两样。
越想越气,借着马车行路坑洼一阵不小的动荡,奚昕然身子夸张的前倾过去,就势将手里的白瓷碗朝对面送出,八分满的洛神花色梅子汤一滴不剩的扬在了祝珣身上,立即在他牙白绣墨竹的长袍之上泼出一片艳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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