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礼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姜袅呢?”胥礼道,“你打算怎么办?”
牧远歌无情地道:“等他死了以后,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立块无字碑。”
他想就连他都无法容忍姜袅为救他人而死,他曾经为救胥礼而死,而姜袅能容忍下来,可见这人心里从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过说实在的或许也正如姜袅所说,他心里其实就没有过对方,姜袅不如他性命重要,而胥礼比他性命更重要,孰轻孰重,他好像再也无法糊弄自己。
这边的人在床上欢好,而另一边,有人独自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人死之前会晃过很多生前的画面,姜袅想到很多年前。
他还只是长生剑宗一个小小的杂役,被管事分配到正门口打扫。
有天,一个身着内门弟子长袍的桀骜青年脸色阴沉,气势汹汹冲出门,却在正门口停了下来,回望山门,良久没人跟来。
他在气头上,随口道:“扫地的那个,叫你呢,想不想跟我混?你随我下山,我送你一份大造化,让你也跟着风光。”
“去哪?”扫地童子抬起头,唇红齿白,赏心悦目的一张脸。
“问那么多作甚,去哪儿不都比长生剑宗好!”
“不去,我还是扫地吧。”
“扫地能有什么前途?”
姜袅波澜不惊,头也没抬:“在长生剑宗扫地,也比在外面耍威风强。”
牧远歌愣了半晌,大笑出声,跃下山去。
好一句在长生剑宗扫地也比外面耍威风强。
说到了他心坎里,他记住了这句,他也栽在了这句上。
而姜袅再次见到那人,鼎鼎大名的承天府君,玩世不恭的一张脸,嚣张至极,一如当年初见,惊艳了岁月。
“对不起,你跟师尊才是一对……”姜袅泣不成声,自言自语道,“我不值得的,为什么要对我好,我肯定会背叛你,你注定会受伤,幸好你还活着。”
姜袅渐渐意识模糊,恍惚间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人,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一惊一乍了。
阮慕安面无表情地道:“你该说实话了吧,你糊弄得了牧远歌,但你糊弄不了我,你绝不是什么都不懂,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你嘴上说感激我,但你其实恨我恨得要命。”
他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个答案,姜袅绝不简单。
姜袅朝他伸出手。面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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