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苏杳自私,自负,而闫守成配合着她的算计,也让苏杳掉进了自己的算计里,打着牺牲苏杳成全自己的算盘,直到结婚后的那一天,闫守成都没有一点愧疚。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闫守成发现苏杳不是自己记忆中厌恶的样子,自制,自强,聪明的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意图,让自己开始忌惮,不得不把她从自己的棋局上剔除,重新给自己的未来做规划。
现在的他,无法心安理得的算计苏杳,还在为牵连到苏杳而抱歉。
再三思考后,闫守成还是一个人出了门。
闫守成到了大院,带着特地买来的东西,进了正房。
难得一次闫福生没有出去玩,老两口坐在炕上,悠悠的打盹。
连续好几次的拂面子,现在的王红英一看到闫守成就有些头大,指着骂道:“你个白眼狼来干什么,滚出去。”
闫守成并没有按照王红英话里的意思坐,自顾自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炕桌上,在对面的凳子上坐定:“爹,娘,今天苏杳不来,现在就咱们三个,我想着趁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说说话。”
“以前我觉得闫家就是一家人,一人兴就全家兴,所以在部队上,不管怎么累,怎么危险,我都没有松过一口气,就是为了多挣点津贴,补贴,给家里改善条件。不过我运气不好,眼看着就能更上一步了,结果受伤了,还不得不转业了。也是因为转业,我才意识到,我可能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要不是你是我亲儿子,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闫福生抽着烟袋,怼了回去。
闫守成自嘲的笑了笑:“亲儿子,真的吗?你们还记得,我转业回家那一天,你们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闫守成的质问换来的是一室的安静,闫守成替他们回答:“是爹,你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说我傻,脑子不转,白白损失了大好的时机。娘呢,你转头就问我,赔了多少钱,钱都放在哪儿。我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被你翻过了。”
“我那时候手上还打着石膏,你们竟然没一个人看见”,闫守成回想着那时候的情景,还觉得心酸。
“后来,年初,我说我要娶苏杳。那时候苏杳在村里声名狼藉,可你们却是一点都没有顾忌,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苏杳要多少的彩礼。为了能够压下彩礼,爹你驳回了苏杳多少的探亲申请,直到结婚的时候,苏杳都没有回过一次家。没有娘家撑起,苏杳稀里糊涂的嫁了进来。其他不说,但就不要彩礼这一个条件,就让你们两个在结婚那天,脸上笑呵呵的。”
“可同年明成结婚,娘你大包小包的给明成带东西,希望他在岳家挺得起腰,为了凑够彩礼,你也是把一大半的存款都拿了出来。拿钱哪来的,还不是我一分一分挣回来的,没用在自己身上一份,全都贴补给了弟弟。”
都是儿子娶媳妇,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闫守成这句话没说出口,自嘲的笑了笑:“一碗水端不平,我也习惯了,所以你们分家没有把我叫回来,在苏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草草的把家分了,一点好处都没有给我们这房。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要钱的,至于这件事,我现在也想开了。”
“但是娘,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闫守成以后也是有家口需要维护的”,闫守成突然加重的语气,让闫福生和王红英重视了起来。
“以后,我们小家的事情,就不劳您二老管了。苏杳再怎么样,也是我那个家的女主人。娘,我今天登门,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像希望你以后少插手我们家的事情,希望你能对苏杳有最起码的尊敬。”
闫福生一口闷烟吐出,阴沉的脸说明他现在的心情:“你这特地跑一遭就是为了警告我们?”
闫守成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闫守成把烟枪按在桌上,怒音训道:“前两天,你娘跟我说家里养了个白眼狼,我还不相信,只是觉得你一时想岔了,今天才知道,我闫家是真出了个白眼狼。这才刚有了媳妇,就想要和家里撇得干干净净。”
“小子,别以为读了几天书,自己就是高人了。来我跟前横,你还嫩着点,只要我当村长一天,你们就乖乖把尾巴收起来。”
闫守成也不是吓大的:“爹,我怎么能跟您斗?我要斗也是和您的其他儿子斗。你儿子们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钱,媳妇儿,权力?以后我娘再去家里找麻烦,我就让你的几个儿子,一点一点的感受失去的味道。”
闫守成说话不像是作假,王红英是被哄住了:“不去就不去,以为你家有什么金窝窝呢。不过我也告诉你,以后别想找家里办任何事情。”
双方达成了一致,闫守成也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这是自己能为苏杳做的第一件事情了,希望苏杳能活的轻松一点。
闫守成和闫福生老两口属于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闫守成也没有多留,抓起自己的大衣,套在身上出了院门。
“守成这又是被赶出来了?”
上一次闫守成被赶出门的时候,王红英可没少和村里人炫耀自己怎么治儿子的。
看着闫守成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闫治国一下子就想到了闫守成上次的事情,出声调侃了起来。
闫守成回头,每次回村,都会碰到闫治国,但是对于闫治国这类人,他是看不上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也是那天草根提醒的时候,闫守成才开始注意起这个人。
闫守成正发愁没办法给闫治国一个教训,这人就撞了上来。
回身,伸手,闫守成一把拎着闫治国的领口,把人提了起来。
闫治国慌乱的拍打着闫守成,嘴里却是一点都不示弱:“闫守成,你就是个孬种,娶了个媳妇就是放在家里看的,天天给你勾引野男人,活到你这个份上,也是白活一回了。”
闫守成手上用了点力,把领子拎得越来越高,闫治国呼吸越来越难受。
等到闫治国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闫守成才放开他。
重获呼吸自由的闫治国大口喘着粗气,闫守成冷冷一笑:“现在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了?以后,你别来招惹苏杳,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闫守成看着还咳成一团的闫治国,不屑一笑,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闫守成眼里的邪光,更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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