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骆时岸摘下耳机,周遭静谧似乎能听见心跳的频率。
他笑着摇摇头,掀开被子爬上了床。
一夜梦魇,骆时岸睁开眼时被子紧紧束缚着双腿,脖颈全是汗水。
他如一条濒死的鱼,贪婪地呼吸。
手机安静,没有一条消息。
骆时岸松了口气,说不清自己是黯然还是解脱。
今天没有朝阳,里昂的阴沉似乎已成习惯,骆时岸心情沉重的掀开被子,感觉梦里的疲惫代入了现实。
缓了一会儿才觉得饿,他倏然想起桌上应该还有昨晚一口未动的汤。
一晚上应该坏不了,热一热总比自己做的面条要好吃。
骆时岸趿着拖鞋,脚步缓缓走出卧室,却在看见厨房的人影时,用力眨了眨眼。
昨晚剩下的残羹被小米粥取代,可口的黄瓜凉菜散发着诱人的颜色。
骆时岸一把拉开厨房门。
“啊——!”顾行野惊呼一声,手里的锅铲还在晃动,他蹙眉:“吓我一跳!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骆时岸木然眨了眨眼:“你……”
“先出去先出去。”顾行野推着他的肩膀,说:“油烟进客厅就不好了,把门关上,只剩一个菜,马上出锅。”
五分钟后,顾行野把炒好的豆芽菜放到中间:“你早上爱吃清淡的,可是冰箱里除了鸡蛋也没别的了,这是我之前用绿豆水培出来的豆芽,尝尝。”
水培豆芽周暮芝也会,骆时岸第一次见还觉得神奇,顾行野居然也会。
他夹了些放进嘴里,听见顾行野说:“其实应该再等两天才合适,现在还有点短,但你今天有课,时间太紧我来不及出去买。”
骆时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没走?你为什么不生气?我挑起你和你家里人的战争,为什么你还要留下来给我做饭?
这话似乎过于矫情,骆时岸宁愿相信他在粥里下了毒。
他放下筷子:“你现在回去道歉还来得及。”
“道什么歉啊?”顾行野满不在意地说:“儿媳妇和公婆吵架不是很正常吗,谁家儿媳妇跟公婆好啊。”
“……”骆时岸不解:“你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
“彼此彼此。”顾行野说:“我已经习惯你有目的对我好了。”
“…………”
“能被你利用,是我的荣幸。”
骆时岸问他:“你真的不气我利用你吗?”
顾行野满不在乎:“不气啊。”
“可你爸也因此生气了,他还有心脏病。”
“是他先做了棒打鸳鸯的事,况且那边有我妈在,我妈最会安慰他。”顿了一下,又道:“他心脏病基本上不会再犯,医生说的。”
骆时岸说:“我们俩的绯闻一传出去,很可能对顾氏企业造成影响,你不害怕股票大跌?”
“怎么会。”顾行野说:“我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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