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琻挣扎了下,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清醒的那一刹那似乎也有些懵:“这、我睡了多久啊?”
“不知道,现在少说也是晚上了。”沈梒揉着有些痛的额角,“我真的要走了。”
谢琻披衣要下床:“我送你。”
沈梒连忙拦他:“外面正下雨。你还病着,别出去再着了凉。”
“我这些日子只是懒了些儿,根本没病那么重。况且喝了一盅豆腐捞,又饱睡了一觉,现在早好了。”谢琻穿起了衣服,“人都躺散了,我出去送你。”
他说着便束起了腰带,然而还未等他坐下穿起鞋袜,却忽听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谢琻手一顿,抬头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却听那清晰的脚步声伴着雨敲芭蕉的清脆来到了他的门前,随即有人抬手轻轻扣了两下房门,一个女声道:“三爷,可还在睡?”
谢琻一惊,顿时脸色大变。
沈梒不明所以,探头轻声问他:“你不是让院子里的下人散了吗?”
谢琻紧绷着,侧头来低声回道:“这是我娘的侍女,不是我院子里的!”
沈梒不知他因何紧张,只是皱眉道:“你让她有事晚些来吧,等我走后。”
谢琻僵硬着脸,摇头道:“不是,她从来不——”
却听门外之人已用手推门道:“三爷,我进来了?”
“别!”谢琻急声喝止。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惊惧不已。沈梒飞速拉过外袍披上,急声低怒道:“这到底是谁!怎么说进你房里就进你房里?”
“是我娘的侍女也是我小时候的乳母。”谢琻一把拉住他,“你别慌,他们都知道你今日来探病了,就算在我房里也是正常——”
沈梒怒道:“我这样子也算正常?!”
的确,方才睡了一觉,沈梒的里衣都被狗熊似的谢琻弄皱了。早起好端端地束在头顶的发髻也已完全散了下来,荆簪也不知去哪儿了。更要命的是,午后偷眠了一觉后,沈梒白皙的面孔上竟染了几分浅淡的绯色,如春意熏海棠,看起来艳色得很。
任谁乍看,都不会相信他只是来坐在谢琻床前探病的。
“三爷?”外面的人极疑惑,又扬声叫了下。
谢琻恼了,嚷了声“稍待”,回头一把拉住沈梒往衣柜拖去:“你先躲躲。”
沈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让我躲柜子里?我是什么!淫词艳文里偷情不成的情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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