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轩被他的软刀子闹得没了脾气,歪着头皱着眉沉沉地叹息,自暴自弃地说,“揉,一次性揉完再说话,反正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易朗就笑,笑得易轩眉头越皱越深。
“你这是什么毛病,去医院问下能治吗。”他问他哥。
“心理病。”易朗还是笑,就着这个无聊的问题把话题往偏处带,“你刚生下来那时候,”他笑得更厉害,“特丑。”
“皱皱巴巴的,红得像个虾。爸看着一副好难接受的样子,嘀咕着要是个丫头丑一点也就忍了,偏还是个臭小子。从头到脚看了一圈儿,强找了个优点安慰自己,说这一头小奶毛又黑又软又长的,还挺逗。”
“我那时候也小嘛,四岁,听不懂好赖话的。看他那么嫌弃你,生怕他把你扔了,每天守在摇篮床边看着。”
“隔了几个月,我发现你开始枕秃,一头奶毛转眼就掉没了。爸好像是想要个闺女,不太喜欢儿子,对你横眉冷眼的,我那个愁啊。心说本来就没个顺眼地方,捏着鼻子强挑了个好处长着长着还给长没了。你小时候也不闹夜,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我就天天守着趁你睡着了给你呼撸毛儿,生怕哪天彻底秃了爸给你丢孤儿院去。”
“我从那地儿来的,也不能说苦,但就是……总之是没那么好。那里面的孩子太懂事了,连记事都比爹亲娘爱的孩子要早一些,懂事的孩子其实心里都苦。不想让你去,害怕,愁的我都瘦了。”
易轩感觉肺里好像被灌了水银,又重又堵,难受得他胸口焖着疼。
“所以我现在发量多到烦得慌都是借了你的光。”
他故作玩笑地说。
“那可不。”
易朗瞟开了眼睛,转而又叹了口气。
“天天守着怕你被丢到我来的地方去,却不知道一直以来要被放弃的都只可能是我,现在想想也真可笑。”
易轩咬着嘴唇看他,憋着泪倔强地不肯哭,眼角慢慢地红了。
“哥。”
他今天第三次喊哥哥。
易朗张了张嘴,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求他不要说什么让两人都尴尬的矫情话。
易轩没再说话,他有点撑不住了。
觉得很矫情,但没有忍住,他靠近到哥哥身边把额头抵上了他的肩。
易朗慌地想拍下他,抬起手发现自己还夹着烟,咧着身子把烟按灭。
“怎么了突然?”
“我还是觉得,如果他们没有生下我,是不是这个家就会很幸福……”
易朗呼吸沉了沉,捏了下易轩的脖子,“不是那样的。”
“我察言观色能力强,很早就意识到妈对我的过度表现有看法。”他问易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改吗?”
“我想了好久,到后来我总算想清楚了——孝顺对自己有恩的养父母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人眼中的偏见,而不是被有色眼光审视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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