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服,看样子还想继续较劲儿。
易朗刚好谈完生意出来,一眼便看清了局势。
他捏了下弟弟的肩,把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而后夹着烟望向那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下。
“去打听一下这家酒吧是谁开的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撒泼。”
易朗淡漠地呼了口烟圈说。
易轩年纪小,又一直以学业为重,很少在媒体露面。
易朗则跟弟弟完全相反,易家长子的名头早在十年前就声名在外,少年时期就是驰骋江湖的二世祖头子。十七岁那年因为弟弟被欺负带人横扫了两条街,气得易先生直接给他丢去了军事戒断学院。
没想到易大少进校后迅速与校内的一众流氓公子哥儿打成一片,组建起了少爷联邦对抗学校暴力教学,有钱人家的少爷们面对力量悬殊的战局不会愣头愣脑地上去与人逞强斗狠,他们擅用手段,直接收集证据聘请律师,以虐待青少年为由将校方告上了法庭……
易先生本是想给儿子一个教训,却意外放虎下山,整垮了一所学校,断绝了一个行业。
一时间风头四起,整个海市以暴力手段强行压制青少年的军事戒断学院都心怀戚戚,校门口的招生简章口号都从“送来问题少年·还你礼仪孝廉”改成了“爱护祖国花朵·关爱青少年身心健康”。
怎么说呢……
上次官方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小子身上吃这么大亏,还是孙猴子踹翻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那位看到易朗的脸当即软成了水,酒劲都从竖起来的汗毛眼里蒸干净了,趔趔趄趄地滚出了酒吧。
易朗看了眼若若,没问什么,只交代,“随便调点什么送过来。”
说完揽着易轩去了卡座。
“犯不着脏自己的手,报我名字百贱消。”坐定后易朗说。
易小少爷跟他哥这儿倒是不冷不酷,倦懒地仰靠在沙发上,赌气似的不说话。
等若若的酒送到了,他喝了一口压下火气才淡声解释,“不想给你惹麻烦。”
“哦——”易朗挑眉,“那跟人打架进局子的时候怎么不叫爸爸去捞你啊。”
谁能想到易朗这样一个早年张牙舞爪而今斯文败类的家伙,在父母面前乖顺得像只鹌鹑崽。
每次易轩听他哥叼着烟说出“爸爸”、“妈妈”这样奶里奶气的叠字称呼,都会有一瞬间失神。
太违和了。
易轩打了个瞌睡,懒洋洋地抻开腿四仰八叉地瘫着身子斜眼看他哥,“怎么,那天隔着电话还没骂够么?”
“骂是骂够了,”易朗看他眉尾还没好干净的伤,无语地叹了声,“话说你那落跑小学弟知道你这些年……”
易轩用脚尖踢了下他哥,拦住他的话,“不知道,你别多事。”
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妈”,易轩看了眼,没接张芸的电话,但也没有按断,只是转了静音,就那么任它亮着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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