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灭了,”他盯着殷朔年的后脑勺,“我去你那儿弄点。”
殷朔年处理好伤口,撕开与伤口粘连的布料,挽起裤腿,扎在大腿的位置。
“给我根棍子,”他朝谈逸冉伸手,“走不动了。”
谈逸冉叹了口气,躬身架起他的胳膊,费力地将他馋起来。
两人侧过脸,贴得极近,呼吸纠缠。
“这样行不行?”谈逸冉问。
殷朔年点点头,极其乖顺地低头看着他。
谈逸冉别过脸,躲开他的呼吸,“我扶你过去。”
丛林里留下了一串凌乱的痕迹,沿途的草叶上还沾了些血迹。谈逸冉费力地搀着殷朔年,回到营地的时候,几乎是虚脱地躺在了地上。
“你怎么这么沉,”他上气不接下气,“累死了。”
殷朔年挪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
“小冉,”他为难地斟酌着措辞,手指在塑料瓶上摩挲,“你能不能,留下几天,如果我……”
谈逸冉躺在地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的头顶新长出了黑色的发根,发尾的浅亚麻色也逐渐泛白。
“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我陪着你。”
就这样,谈逸冉维持两天的独居计划意外终止了。
殷朔年讲述了那天的经过。傍晚的时候,他在湖边的山上寻找食物,却偶然遇上了那三条饥肠辘辘的野狗。天色很暗,殷朔年挥舞锄头驱赶它们,其中一只却还是扑了上来。挣扎间,殷朔年脸上被它划出了血,又从山上失足滚下来,膝盖磕在尖锐的石头上受了伤。
谈逸冉听得胆战心惊。接下来的两天,他每时每刻都在害怕,怕殷朔年突然开始发烧,坐实了那个可怕的猜测。好在殷朔年暂时没有出现畏光的症状,只是头疼得厉害,干活也没什么力气。他只能做些简单省力的工作,每天去丛林里捡些树枝回来烧火,把谈逸冉拿来的海鸟肉处理了,分成几分,剩下的用钩子挂着晾干。
谈逸冉有些疑神疑鬼,过一会儿就要捂着他的额头摸来摸去,总觉得他的身体很烫,只能不断地烧热水给他喝。
一月十九日的晚上,殷朔年头晕得厉害,谈逸冉犹豫了许久,让他躺过来,枕着自己的大腿。
“……可以吗?”殷朔年有些不好意思。
谈逸冉皱着眉瞪他,“少废话。”
殷朔年犹豫了一会儿,从草垫上挪过来,小心翼翼地枕在他腿上。谈逸冉摸了摸他的额头,伸出两指,笨拙地在他头上揉按。
殷朔年嘴唇干燥得起皮,他比刚来这里时瘦了些,眼窝微微陷下去,显得眉弓更高,有种忧郁的美感。头晕的症状还未减轻,他的视野中,肆意生长的树木在缓缓地转动。
“小冉。”
他抬起手,指尖摸了摸谈逸冉垂在胸前的长发,“你在想什么?”
谈逸冉盯着他的眉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想以前,”他说,“我们上学的时候。”
殷朔年应了一声,“也好,想些快乐的事情。如果我死了,我不想你只记得糟糕的事。”
“你闭嘴吧,”谈逸冉扯了扯嘴角,掩饰着眼角的悲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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