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逸冉裹着衣服,打算出去觅食,却连长靴的鞋带都绑不上,只好作罢,狼狈地拖着鞋带爬出洞穴。
天色透着淡雅的光,潮水涨上来,企图抹除人类留下的痕迹,把他们摆放的s冲得七零八落。
殷朔年不在,搭在树杈之间的晾衣架也消失了,沙滩上也没有足迹,仿佛无人存在过一般。
谈逸冉瑟瑟发抖,晃悠着,走到空荡荡的树杈之间。
低矮的丛林里,殷朔年做的遮阳棚孤零零地架在岩石上,空地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却不见殷朔年的人影。
潮水未退,谈逸冉披着外套,站在巨大的椰树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好像被殷朔年丢下了。
没关系。谈逸冉在心中嘲笑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站了一会儿,缓慢地沿着海岸线觅食。他没力气去捅树上的椰子,只能希望再捡到一个。
但大自然并不眷顾误入海岛的人类,谈逸冉剧烈地喘息着,杵着一根树枝,一直走到太阳从云层中升起,依旧没有找到任何食物。
身体头重脚轻,喉咙里干得冒烟。他没力气再往前走,只好原路返回,回到洞穴里,继续躺下休息。
阳光投射进洞穴里,谈逸冉往里挪了挪,绝望地仰躺着,视野中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穹顶。
他动了动胳膊,摸到一块小小的石头,于是捡起来,在身侧的岩壁上比划,缓慢地刻出六条竖线。
在岛上生活的第七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死期要到了。
如果死前有走马灯,他会想起什么?
视线模糊,眼前青灰色的岩石逐渐变暗,变成一片浅灰的阴影。
或许是烧得迷糊了,他无端想起了与殷朔年初见的那一天。
开学第一天,谈逸冉就把同桌的白校服弄得全是鼻血。
周遭有一股碘酒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他晕头转向地坐在床沿,一头黑发散落下来,乱糟糟地搭在肩上。
医务室里混乱一片,被打的高年级学生和家属找上来,教务主任急得直擦汗。谈逸冉悻悻靠在床头,任凭对方怎么横眉怒目,他也不看一眼。
又过了会儿,谈家的司机也来解围,拉着教务主任好说歹说。靠着谈父和校长的朋友关系,谈逸冉才不至于第一天就留下个处分记录。
教导主任接了个电话,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下一旁眼神懵懂的同桌,以及给谈逸冉抹药的校医。
谈逸冉的裤脚挽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左腿,膝盖上有一片擦伤。
他脑袋晕乎乎的,如果不是同桌坐在旁边扶着,分分钟就能倒在床上。
“小小年纪,长得挺乖,怎么做事这么冲动?”
校医方言口音很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沾着碘酒的棉签一碰到伤口,谈逸冉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校医从没见过这么怕疼,却还要跟人打架的小孩儿,只好放弃给他仔细抹药,贴了个创口贴,转身便出去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