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叔。”她仰头冲他笑,黏糊糊地撒娇。
这一声叫唤听得苏钦洛鸡皮疙瘩惊起,但目测很有用,男人的脸色缓和不少,扯过她的胳膊把她拽起来。
“能不能走?”
“能!”她眼神坚定,邪魅一笑,“我还能走猫步。”
她踉跄地朝前晃两步,不偏不倚撞上他胸口,捂着磕疼的额头,细声嘟囔,“什么破石头这么硬?”
蒋逸风低头看她,无奈地闭了闭眼,下一秒打横抱起,直接带离现场。
“别看了。”
苏钦洛望向一言不发的江潮,“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他指尖晃着火机,笃定地说:“他不适合安岚。”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适合她?”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
苏钦洛看着屋外纷飞的雪,意味深长道:“她的世界没有适合,只有征服和被征服。”
*
夜里2点,一辆黑色商务车静静停靠在酒吧门前。
安岚记不清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在极度清醒和烂醉如泥中反复横跳,最后被江潮背出酒吧。
阿辉早早在外等候,跟在江潮后面一路护送她上车。
很快,车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
从上车开始,后座一直很安静,对比她之前醉酒后的各种闹腾,阿辉越想越不对,不放心地频频回头看她。
安岚原本是横躺,后来慢慢坐起来,最后竟脱了鞋赤脚踩在座椅上,两手环抱膝盖,侧头盯着车窗外,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半山腰的别墅。
阿辉一路心怀忐忑,车停稳后火急火燎地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安岚摇摇头,抬眼看他,喝酒后脑子转不过来,说话很慢很慢。
“阿辉,蒋逸风是不是死了?”
“胡说什么。”阿辉心一惊,慌得语无伦次,“风哥还活得好好的。”
“那他没死,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肯给我打?”
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愿意放下那颗傲慢的自尊心,正视自己,“他也不问问我考得好不好,能不能顺利考上西大,能不能成为他的小小学妹。”
“其实。。。”阿辉几番纠结,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风哥还是很关心你的。”
很多话阿辉都想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
蒋逸风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询问一些关于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她心情好不好?晚餐吃了什么?还有没有做噩梦?
高考的前两天,安岚半夜突发高烧,阿辉为了照顾她整晚没睡,远在金三角的蒋逸风也跟着一起熬。
半个小时一个电话,直到天亮时,她退烧了,他才彻底安下心来。
“关心一个人就应该让这个人知道,谁稀罕他假惺惺的作秀。”安岚软声呢喃。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体内有股燥热的火焰直冲喉头,她脑子麻麻的,有种灵魂抽离身体的孤独感。
她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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