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岂不就是清浅父亲李恂的府衙?而他如今已是西凉君主,也不知人是不是还住在那里。
她思忖了一下,道:“好,去探一下能否有别的消息。”
几日后,镖师又送回了消息,说是托人带了信去给了李恂身边一个将领,那将领表示李恂曾召见过左芜,托付了一些事情,倒是可以引荐叶萋斐去见李恂。
叶萋斐又再度走进了这府衙中,一切如故。
一人出来迎接她,不想正是当初她才到这三百年前的西凉所见的那个将领。
只是这将领不认识她,客气地带着她走到客堂中,李恂颓然地坐在主座上,看起来比上次所见更加苍老颓然,头发都已经全白了。
“你是叫左亦青对吗?左芜的二女儿?”他先开口问道,语气温和至极,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度。
她点点头,从他的面容中,细细分辨出了清浅的样子。
也不知清浅现在是在何处。
“你爹年轻时常常走镖来到敦煌,我那时是敦煌太守,于是便认识了他,也曾与他鲜衣怒马把酒言欢过。”他淡淡说着,嘴角轻轻扬起,像是在回味曾经年少时。
“只是我快不行了,西凉也快不行了,”他说,“蓼泉之战,军队损失惨重,如今城中可用军队甚少,而那沮渠蒙逊带了两万军来,我已无力抵抗,只能随敦煌而死……”
说话的瞬间,他似乎又苍老了十岁。
“你爹来敦煌,我托他帮我带了一些珍贵的书卷和佛经回中原去,以免后人再见不到,但因为北凉军到处都是,探子也不少,所以你爹说他会乔装为普通人,绕小道回去,可能耽搁了日子,”他咳了两声,抬起头,略带歉意地说道,“当然,也许……也许也遭遇不幸了……”
她提起一口气,心跳加剧,摇摇头:“不会,我爹武功高强,不会遇到的……”
话虽如此说,但她心里却没底。
如今的确天下一片混乱,到处天灾不断人祸不止,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妻儿分离,遍地尸殍。
而似乎也是突然间明白了清浅所说的那句“天下战乱,我愿穷尽一生学习并弘扬佛法,唤动善性,让世间重归太平”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亦青,你快离开敦煌吧,这里不能再留了,”李恂咳嗽了几声,“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了了……”
才说着话,那将领又走了进来,拱手对李恂道:“君上,千仞寺清浅师父来了。”
李恂忙起身:“快,快叫濬儿进来!”
叶萋斐也慌乱地望了过去,看到清浅独一人缓缓走了进来。
清浅一见她,登时也呆滞了一下,但还是极快地回过神来,朝着李恂鞠礼。
“濬儿……啊,清浅师父请坐!”
李恂激动得已是语无伦次,亲自端了椅子过来让他坐下,才发现叶萋斐还一直站着,不好意思地嘱咐那将领给她也端来了椅子,放在了清浅旁边,再小步跑向堂后,去叫人备茶,顺便请李夫人出来。
“濬儿?”叶萋斐坏笑着朝清浅叫了一声,“李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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