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看的眼睛里还是渗了点泪的,毕竟年岁不大啊。
谁一出生就有坚硬的茧壳呢。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一个年轻女孩儿风衣套着条纹病号服,很“时尚”的穿搭。
女孩儿就那么大方而放肆地盯着坐在窗前的人,专注而痴迷。
禾谨舟不会抬头看的,她知道。
就像她知道禾谨舟会在这里。
她的一切,她都知道。
岳宴溪手指摸上玻璃,指尖蘸着金色的阳光,描摹禾谨舟的轮廓。
可真好看啊。
嘀嗒嘀,嘀嗒嘀嗒。
禾谨舟抬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巧,不多雨的春日下起了雨。
北方干燥惯了,没多少人会常在包里备着把伞,于是廊檐下全是避雨的人。那会儿,想打车,都只能去大马路上招手。
禾谨舟想打电话给家里司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禾谨舟。”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禾谨舟顺着声源看过去,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月辉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岳宴溪,经常能在行业大会上碰到。
算不上熟。
两个集团是竞争关系,她们也不需要多熟。
“回家么?”女孩儿问。
禾谨舟又点了一下头。
“我送你?”岳宴溪晃了晃手里的伞,“你没带吧。”
“不用麻烦,我叫司机。”禾谨舟顿了顿,“能不能借一下电话?”
“到处都在堵车,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啊?走吧。”岳宴溪隔着衣服握住禾谨舟的手腕,拉出人群。
“砰!”一把大黑伞在雨中撑开,隔出一个小。
“谢谢。”禾谨舟没有再拒绝,承了情再还回去就是,没什么好矫情的。
伞不算小,但架不住两人挨得并不那么紧密,肩头都落了雨,岳宴溪将伞偏向另一个人,于是,又罩得严严实实。
可惜,禾谨舟向来不会刻意注意这些小细节,对于她,无关乎目标的,其他人其他事,很少会在意。
否则她就该记得,她们早在几年前就见过不止一次面。
记得高中同一年级有个叫岳宴溪的女同学。
“江宁街乌衣巷12号。”
上车后,禾谨舟报了门牌号。
岳宴溪轻笑:“小禾主管真与众不同。”
禾谨舟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大多数人不都会说在哪个住宅区的吗?精确到门牌号的,还不是与众不同?”岳宴溪边说边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下雨天,八车道的路上也堵成一锅粥,立交桥下亮着各种形状的大车灯,喇叭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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