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有些无奈,没有力气总是挡她,只是露了些抱歉,“你们别在意,我姐是心疼我。孩子是我养的,好赖我都有责任的……”
“你自己养的?”当姐姐的立刻又吼妹妹,“你是神仙自己就能养出小孽种来?不是他们老郑家的基因?”
池跃不喜欢性子这么暴躁的人,忍耐地蹙蹙眉。
沈浩澄若无其事,耐心听着姐俩对话。
“姐!”伤者终于露点儿生气意思,“跟人家律师有没有关系?你也不管场合。”
姐姐委屈坏了,“我不好别用我啊!扔着家和爹妈,整天在这儿陪你,伤这样没处说理去!你的错你的错,你这么错就别治了,直接死吧!死了给他们谢罪!”
伤者被她骂得还不上嘴,眼睛瞬间红了。
姐姐看见,终于不再抱怨,气哼哼地出门去了。
池跃心里讨厌离去的人,心说亲姐姐还这么落井下石,妹妹都伤这样了还在外人面前诅咒她死。
伤者平静了半天才很艰难地说,“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姐是恨坏了,听不得辩护这两个字儿。”
“理解!”沈浩澄点头,“您的伤都亮在这儿,亲人自然心疼。”
“小耀是我儿子啊!”伤者的声音有些哽咽,“比谁都亲。”
比谁都亲的人,将生母残害成这般可怖样子。
“您的伤……”沈浩澄说,“到底怎么样?哦,伤势的严重程度和愈后的好坏,也是量刑的重要标准。”
“脑袋还行。”郑可耀的妈妈立刻就说,“骨头硬,多是骨外伤,里面有血肿和渗漏,快吸收了。我现在不怎么吐,思想也算清楚,时间再长点儿肯定没有大问题。”
“腰呢?”沈浩澄想起郑父提过,郑可耀的妈妈腰伤比较严重。
伤者果然闪开些眼,“也在积极治疗呢!再过几天脑袋好差不多了就转病房,不在颅脑外科,去骨外科。”
就是不容乐观。
腰部外伤常常合并神经血管的损伤,并没那么容易恢复。
“能不能从您的角度,我强调一下,”沈浩澄说,“从您的角度,和我们讲讲事情的经过?”
郑母看着沈浩澄,思索思索,点点头。
“那开始吧!”沈浩澄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孩子不太听话,”郑母说事的条理性远远不如杨嘉恒母亲,听着是扯着个头就硬拽开,“也是我管教方法不对,总之就是倔,叛逆。他十二岁我和他爸爸离了婚,那年还读小学呢,知道我和他爸爸离了就使劲儿蹦,哇哇大叫,一下跑没影儿了。他爸爸和……大爷家里人找了好久才找着……后来上了中学,他爸再婚,孩子说什么也不在他爸那儿住。怕他再离家出走生点啥事儿,我就接回来了。我这条件不行,租房子住,环境差,加上还得出去干活,没有太多时间陪他,孩子就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能说话。唉,也是我这当妈的没能耐,对不起他啊!好容易盼到了高考,他的分不太够用,硬贴上个二本末流院校读计算机,我寻思也行啊,总比我强。谁知刚一年多就闹着不读,您说这事儿还能让步?我就和他吵,说什么也得逼着他读完不是?那天就吵恼了……他昏了头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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