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绸缎庄分织锦染色坊、成衣绣坊和三个街心铺子这三处产业。
下了马车,自有伙计慌忙把他们迎进去。
织锦染色这边的把作师傅都是男的,虽然这些师傅们都在专心工作,林轻盈却感觉不时有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跟紧林钰的步子,低着头不敢看人。
林钰因为常跟着父亲来这边,对这边的师傅们比较熟悉。不停有正在染色或络丝的师傅抬头跟她打招呼。
她一一点头,不时询问:“闺女出生了吧?”
正拎起一匹布帛的师傅欢喜地点头:“托小姐吉言,这次是个女娃!”
“去账房领一两银子,算我的贺礼。”林钰嘴角弯弯。
那人欢欢喜喜道谢,林钰引着林轻盈再往前走。
“大娘的病好些了吗?”
路边正在染缸里搅动汁液的师傅用手抹了抹脸,瞬时留下一道红色,忙不迭点头,“前日刚好,多谢东家惦记。”
这不时的招呼问询走下来,林轻盈渐渐不再紧张,不时也认真地看几眼师傅们的工作。便有人忙跟她解释。
这时候有人路过见礼,林钰顺口问:“怎么没见到陈管事。”
陈管事负责三个铺子以及染色坊和绣坊的事物,所辖所管,比几个掌柜们都要多一些。
她今天来这里的事情陈管事应该知道,既然知道,是该来迎接的。
这会儿不出来,定是出了什么走不开的事情。
那人忙回话:“陈管事在议事厅。”
议事厅在织锦染色坊通往成衣绣坊的甬道旁,因为是议事所用,隔音很好。
门口侍立的小伙计看到林钰,不自在地挤出了个笑脸。
林钰近前两步,这屋子再好的隔音,也挡不住里面愤怒的吆喝:“甭说那些没用的,我们只认钱!”
林钰的步子在外面一滞,她身后的林轻盈也听到这句,神情不安。
里面又是一句喝问:“东家呢?我们要见东家!”
林钰抬手就要推开门,身形一顿,是林轻盈拉住了她。
“你不用进去,”她转身安抚林轻盈,“我去解决一下就好。”
说好了不用林轻盈面对这些,那就真的不用。
“你也不要去,”林轻盈眼含焦灼,“他们都是男的,还发着火。”
林钰把头顶青白色的风帽解下来,放在林轻盈手里。温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放心,”她狡黠一笑,“我也会发火。”
……
欠债还钱,原本就是天经地义。
既然是天经地义,哪还管什么斯文不斯文的。
要账的嘴脸,就得厉害,就得把对方吓的发抖,恨不得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老婆来还钱。
所以今天孙造财带着十几个伙计来要账的时候,撸起袖子雄赳赳而来。这次再不给钱,就砸了这林氏绸缎行。没想到这陈掌柜言语周旋得妥当,滴水不漏陪着笑脸,他的伙计们都不好意思打砸了。他提了好大的劲儿也使不出来,到最后只好吆喝一声,算是再次憋出怒气,准备发火宣泄出去。
这个时候,门开了。
一只柔柔弱弱的手,缓缓推开门。日光倾泻而下,照得门前一身白衣的女孩子略显刺目。
孙造财楞了一刻,便见陈掌柜紧走几步躬身施礼道:“东家。”
东家!一个女孩子,东家!
是了,林掌柜已死,这东家不是他夫人,就得是他的子嗣。而他是个绝户的,没儿子。
女孩子多好了,没见过市面。好欺负,哦不,好商量。
林小姐稳步而来,前行几步。室内的光线变得柔和,孙造财得以细看林小姐的长相。
美艳,谈不上。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尚且面容稚嫩,只是那一双眼睛,分外有神。就像,就像……孙造财呆愣愣地想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竟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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