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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她说,我是个守财奴。也许,我真的是,钱财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守护它,就像别人守护不欲人知的秘密。天知道,这些钱都是我用尽心思挣来的。假如寿衣有口袋,我会把所有的钱带到阴间享用。我们没有欠孩子什么东西,而是孩子欠我们。惟一让我死得遗憾的,是无法看到莎拉在知道我留给她的东西之后的表情。我想,那应该十分有趣。

老霍华德今天引述《哈姆雷特》的话对我说:&ldo;我们终将得到一小片土地,那里除了有个名字,没有任何好处。&rdo;我大笑‐‐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笑的老家伙‐‐然后引述《威尼斯商人》的话回答他:&ldo;心满意足,就是极大的报酬了。&rdo;

《毒舌钩》第七章

薇兰&iddot;欧洛夫在客厅找到她丈夫。他正在看晚间电视新闻,她把声量关小,用她庞大的身躯挡在电视机前。

&ldo;我正在看呢。&rdo;他轻声抗议。

她完全不理会他说的话。&ldo;隔壁那两个可怕的女人,刚才正在互相叫骂,像两个泼妇,我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当初应该听房屋鉴定人的建议,坚持加上一道隔音墙。如果以后隔壁卖给了嬉皮或是有小孩的家庭,可怎么办哪?我们一定会发疯。&rdo;

&ldo;再说吧。&rdo;道根一边说,一边把胖胖的双手搁在大腿上。他永远搞不懂,为什么年龄带给他的是心灵的宁静,却只给薇兰带来烦躁不安。他觉得有罪恶感,他知道自己实在不应该把她带回这里,和玛蒂尔达住得这么近。就像把一朵雏菊放在一朵兰花旁,势必会引起一番较量。

她对着他大吼。&ldo;你说得倒轻松,&lso;再说吧&rso;,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我觉得在他们把房子卖掉之前,我们必须有所要求。&rdo;

&ldo;难道你忘了,&rdo;他温和地提醒她,&ldo;就是因为没有隔音墙,玛蒂尔达才在房屋鉴定人指出这个缺点之后,同意折价5000英镑卖出,我们也买得起这房子。我们实在没有资格提出任何要求。&rdo;

不过,薇兰并不是来和他讨论什么要求的。&ldo;这两个泼妇,&rdo;她又说了一遍,&ldo;互相叫骂,显然哪,警方现在认为玛蒂尔达是被人谋杀的,你知道鲁思怎样说她母亲吗?她叫她&lso;鸡&rso;!她说她知道她的母亲在伦敦做鸡。还不只这样,&rdo;她将声调压低,动作夸张地轻声说道,&ldo;她说乔安娜是&lso;下贱&rso;的鸡!&rdo;

&ldo;天啊!&rdo;道根。欧洛夫说,这会儿的他不再心灵宁静。

&ldo;事实上,玛蒂尔达觉得乔安娜疯了,她本来想杀了鲁思,而且还将钱用在不当的事物上,更惊人的是,玛蒂尔达死的那晚,鲁思人在这屋子里,而且拿走了玛蒂尔达的耳环,而且‐‐&rdo;她特别加强语气,仿佛她并没有说很多次的&ldo;而且&rdo;,&ldo;鲁思还偷了别的东西,很显然她们完全没有把这些告诉警方,我想,我们应该去报警。&rdo;

他显得有些紧张。&ldo;亲爱的,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还是得住在这里,我真的不想见到更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rdo;不管是道根声称的心灵宁静,或是别人眼中的无动于衷,早在两个星期前珍妮。

史毕特的尖叫声之后,这个地方就像捅了蜂窝一样,再也没片刻安宁。

她向他投以质疑的眼光。&ldo;你早就知道她是遭人杀害的,对不对?

你知道是谁干的?&ldo;

&ldo;别胡说。&rdo;他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她生气地跺脚。&ldo;为什么你老是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40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这蠢蛋。可怜的薇兰啊,只排在第二位,永远排在第二位。道根,她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rdo;她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ldo;我知道,她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你。&rdo;

&ldo;你又喝酒了。&rdo;他冷冷地说。

&ldo;玛蒂尔达也喝酒,你可从来没怪她,她还是那么完美。就算喝得烂醉,她还是那么完美。&rdo;她有点站不稳脚步,&ldo;你到底要不要把我听到的事情告诉警方?还是要我自己去说?如果真的是乔安娜或鲁思干的,就不应该让她们逍遥法外。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在乎。我知道,你是在乎的。&rdo;

他当然在乎‐‐他只是不在乎薇兰而已‐‐可是,难道她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ldo;我不认为凶手只是为了好玩而杀了玛蒂尔达,&rdo;他说,和她相互凝视了一会儿,&ldo;所以我劝你说话要小心,还要注意说话的方式。我想,这整件事最好让我来处理。&rdo;他绕过她,上前把电视机的音量加大。&ldo;在播气象了。&rdo;他一面说,一面示意她闪到一边,这位平日竭尽所能不离开椅子、死气沉沉的肥胖老人,仿佛突然对明天全英国的天气很有兴趣。

鲁思替杰克开门,乌溜溜的眼珠露出苦涩的眼神。&ldo;我本来希望你不要再回来,&rdo;她说,&ldo;她总是要风得风。&rdo;

他对她笑了笑。&ldo;我也希望可以不要来。&rdo;

&ldo;你老婆知道你来这里吗?&rdo;

他继续向前走,经过她身边直人大厅,将乔安娜的画像靠在墙边,把袋子放到地板上。&ldo;干你什么事?&rdo;

她耸耸肩。&ldo;她可是我们的财神,如果你和妈妈把她惹火了,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你一定是头壳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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