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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多年来在料理酒鬼方面经验老到的库珀,一边看一边觉得惊讶,吉勒拜的酒量果真惊人,短短两分钟他所喝的酒精量,足以让大部分男人醉倒,对他而言,惟一的效果却只是减少双手的颤抖。

&ldo;我们正在寻找凶手杀害你太太的动机,&rdo;库珀缓缓地说,&ldo;但我看你的动机比谁都强。&rdo;

&ldo;才怪,&rdo;吉勒拜不以为然,双眼因酒精而更为有神,&ldo;她活着对我来说才更有价值,我告诉过你,她死前一天我们已经谈到5万英镑了。&rdo;

&ldo;但是你自己没有遵守当初的协议,吉勒拜先生,也就是说,她可以透露你溜到香港去的原因。&rdo;

&ldo;已经是过去的事了,&rdo;他只是淡淡地回答,&ldo;船过水无痕。再没有人会对我当年的小问题感兴趣,但人们对她的好奇可完全不同。光是女儿的事,就够瞧的了。&rdo;

库珀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让他觉得比现在更倒胃。他站起来,隐藏自己的不舒服,他真希望可以不再和这个可怕的家庭有任何瓜葛,因为他发现这家人都无可救药,这些人的腐化就像这房里的恶臭一样。假如他这一生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刚好在玛蒂尔达尸体被发现那天值班。若当天没值班,他或许还可以保有自己一贯的优点‐‐容忍。

趁吉勒拜没留意,他用指尖勾起地上一个空酒瓶,然后一并带走。

杰克看着莎拉费尽唇舌从鲁思那儿套出来的地址。&ldo;我该怎样单独找他出来?&rdo;

她正在用冷水冲洗杯子。&ldo;我想还是算了,万一得到什么铁轨旁替你收尸,可就不妙了。&rdo;

&ldo;总不会比我现在的处境还糟。&rdo;他一边嘀咕,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ldo;客厅那张床一定有问题,睡得我脖子僵硬。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鲁思撵走,让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rdo;

&ldo;在你道歉之后。&rdo;

&ldo;这样吗?&rdo;他无奈地说,&ldo;我还是让脖子继续僵硬算了。&rdo;

她眯起眼。&ldo;混蛋,只不过要你道歉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活该你脖子僵硬。&rdo;

他邪邪地笑。&ldo;硬的可不只是脖子。女人,你错过的可多了。&rdo;

她看看他。&ldo;那倒容易解决,&rdo;她突然朝他大腿泼了一整杯冰水,&ldo;这一招莎莉&iddot;班尼迪可不会。&rdo;

他从椅子跳起来,把椅子撞得向后倒。&ldo;天啊!你这女人,&rdo;他大叫,&ldo;你怎么老想把我弄成太监!&rdo;他将她拦腰抱起,&ldo;有鲁思在这里算你走运,&rdo;他一边吼,一边将她的头按压在淌着水的水龙头下,&ldo;要不然我会让你看看冷水对一个被剥夺性欲的人一点效果也没有。&rdo;

&ldo;你快把我淹死了。&rdo;她挣扎。

&ldo;你本来就该死。&rdo;他将她放下,关上水龙头。

&ldo;你要激情,&rdo;她说,水滴到瓷砖上,&ldo;现在满意了吧!&rdo;

他递毛巾给她。&ldo;是呀,&rdo;他说,&ldo;我可不想要一个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别想哄我。&rdo;

这话让她气得猛甩头,将厨房弄得湿答答的。&ldo;敢再说个哄字,我一定不饶你。我只是希望对我不幸遇到的那些个没用却自恋的家伙表示仁慈,别不知好歹,&rdo;她用毛巾用力擦拭头发,&ldo;如果每个人都跟我一样,人间早就是天堂。&rdo;

&ldo;这个嘛,你也知道人们怎样形容天堂,老太婆‐‐到处都是天堂,直到有人开始面对现实。&rdo;

她看着他穿上夹克,从厨房抽屉拿出手电筒。&ldo;你打算怎么做?&rdo;

&ldo;你别管,不知道就不会受牵连。&rdo;

&ldo;要我跟你去吗?&rdo;

黝黑的脸露出笑容。&ldo;跟来干吗?要趁我干掉他之后再补上几刀?你这女人跟来,只会误事。万一被抓怎办,而且也需要有人陪着鲁思。&rdo;

&ldo;你小心点,好吗?&rdo;她的眼神充满关爱,&ldo;尽管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杰克,我还是很喜欢你的。&rdo;

他伸出手指放到她唇上。&ldo;我会的。&rdo;他允诺。

他缓缓开上皇宫路,找到门牌23号,一辆白色福特厢型车就停在外面。他绕了一圈,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清楚看见屋内又不会引人注意的位置。沿街的昏黄路灯,在一栋栋的房子间照出影子,不过,在十一月底这么冷的星期四晚上八点钟,路上几乎没人,只有几次因出现在步道上的人影而提心吊胆。一小时过去,有只狗突然出现在距离车子10码的地方,开始抓啃垃圾桶边的垃圾。八分钟后杰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狗,而是只狐狸在觅食。准备待上一整晚的他,因狐狸的抓啃而分心,竟然没看见23号大门打开,直到传来一阵笑声,他才惊觉有人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看见一群年轻男子钻到厢型车后座,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不是休斯。鲁思形容他高大、黝黑且英俊,但晚上看来每人都黑黑的,而且在冬夜里30英尺外看每一个年轻男子几乎都长得差不多。杰克决定赌一赌‐‐她说过那是他的厢型车,他经常开着那辆车子‐‐于是尾随在后。

医生在爸爸的死因栏上写着&ldo;心脏衰竭&rdo;,看见这几个字时我实在忍俊不禁,他当然是因心脏不适而死,每个人都是。女佣史宾塞太太沮丧极了,直到我告诉她会把她留下来,不必另找出路。从此她的手脚非常勤快,那种人除了认钱,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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