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上朝也好,召见也罢,赦大老爷大多只是着蟒袍爵服,这披甲的意思还用琢磨吗?
只见赦大老爷摸了摸儿子的脑瓜,笑说:「去不去,自然是陛下说了算,但咱们家的忠心
得摆在明面了。再说了,南征恐怕暂时还用不上我这个京营大将,恐怕会在岭南军中择一主帅。」
话说这么说没错,但贾琮还是忐忑不安。
等送了老爹上马,目送远去之后,荣禧堂便听到了消息,老太太派了鸳鸯来喊贾琮。
姑娘们原本正陪老太太高乐,突然听闻宫中来传贾赦,又听到贾赦披甲入宫,这场景对于老太太来说,简直太熟悉了。
贾琮一进门就听老太太忧心的问道:「琮哥儿,可是出了大事?」
「十三爷今日在宫门前暴打了南越国的使臣,那使臣竟然公开叫嚣兵进中原……」
「什么?」
啪嗒。
老太太手中的茶盏都掉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这是要打仗了!」中文網
屋子里的气氛急转而下,这群聪明的姑娘尽数停止了嬉闹。
宝钗突然开口说道:「其实早几年前这事就有预兆了……」
嗯?
老太太惊奇的看向了宝钗:「宝丫头,这话从何说起?」
只听宝钗娓娓道来:「我家往南边的生意大多是途径南越国的港口,元祐元年南越王阮溪便已僭越称帝,并且吞并了东黎、万象等国,甚至有传言,暹罗国的国王都被囚禁在升龙府。这事儿若没有摆在明面上倒还好说,如今怕是不打都不成了。」
礼,是天朝统御万国的基础。
南越王都僭越称帝了,天朝怎么可能继续隐忍?
正如宝钗所言,勤政殿中的争论核心便是这个礼字。
首辅魏庆和也压不住朝中的物议,上至二品的礼部尚书,下至七品的六科给事中,无不谏言出兵,必须将南越国的嚣张气焰彻底灭了。
五军都督府的老帅们罕见的闭上了嘴巴,直到有个愣头青嘲讽军方软骨头,算是捅了武将一方的肺管子。
勤政殿打得不可开交,刘恒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此事便只能暂时搁置。
皇帝都被气走了,魏庆和只能出面总掌。他让礼部拟旨,先是斥责南越使臣大逆不道,将其驱逐。随后遣使入南越奉旨申饬……
这些都是惯例了,没什么新意。
大家都熟练的按部就班,朝中文武现在就在等待宫中二圣的决定,是兵发西南还是擦干净脸上的唾沫星子继续隐忍。
太液池畔的大树上吊着一个人,贾赦就当没没空看到对方求救的眼神。
老十三这回算是给武将一方惹了***烦,这一仗除非一鼓作气拿下升龙府,否则中途但凡僵持一个月,大夏就极有可能兵败西南。
「恩侯兄,别走啊,帮我求求情,吊了一个下午了……」
贾赦停下了脚步,瞅了一眼依旧生龙活虎的刘恪:「你没事惹南越的猴子做什么?朝廷当下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下可好,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刘恪悬在半空,咬牙切齿的骂道:「还不是老十四这狗东西,原本我只是抽了南越的使臣几鞭子,不料这厮在旁边煽风点火,我这不是一时间气昏了头,一个没忍住就打了狠了些。」
「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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