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还记得,那夜黑面人带着她离开,立于房顶之上,点步轻离。子衿回眸瞧了一眼,庭院后门一排柳树垂曳。
“你们这儿倒是挺大。”子衿说道,心想杀手基地不应该低调些吗?就算不把屋子什么的建在地底。也不至于建在这种民居之地,起码也得是偏僻无人的山上或者低谷里去。
子衿话方说完。黑面人就已经起步离开,点头应道,“客人们还说我们客栈建的偏,不得待见。”
原来是家客栈。竟然还正常营业?客人们要是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怕是晚上也睡不着觉吧。
子衿问,“既然不想为人所知,那为何种柳树?春天飘的哪都是柳树,岂不是很显眼?”
“因为大哥喜欢。大哥说,不论将来我们飞到哪去,都得记住我们是从哪开始飞的,落哪哪就是根,落哪哪就是……组织。”黑面人面无表情道,就连语气都毫无波澜,子衿鲜少见到他这幅模样。
方才他停顿处,应该想说的是组织名。祁阳从未提过他们组织叫什么,就连他们彼此间说话,甚至连名称都不带,十分小心谨慎。
“大哥就是祁阳?”子衿问。
像是没想到祁阳竟然将告诉了她,黑面人怔了片刻,继而道。“那是二哥,大哥已经死了。二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难受得很,一直不愿顶替大哥的位置。那院里的柳树也大多是二哥种的,有次院里有客官打架伤了棵树,当夜那位客人就暴毙而亡。”
“祁阳他……”子衿睁着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祁阳是杀手,冷血无情也正常,但她不相信他竟然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想什么呢你,二哥也是奉命办事。那人本就该死,二哥不过是提前了时间。”黑面人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看来是有意逗她取乐。
子衿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小时候子衿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屈就自己去应承别人。大了子衿又觉得万事都该留分薄面。就算不赞同,也不该太过直言揭短。
后来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子衿才明白,世上哪有什么道不道。不同人不同路,无可厚非也无所批驳之处,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就没有资格指责。
如今听黑面人直言说道,子衿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不论在怎样的世道,都没有完全对的人。滥杀无辜的恶人也好,坚守正义的道人也罢。子衿都无甚喜怒。起码祁阳还不是个滥杀无辜的恶人,她还不觉有什么不妥,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并不懂他的想法。
“这客栈也是奇怪,种柳树做什么。到了季节哪都是柳絮,谁还会进来惹烦。”身侧一和尚开口打断了子衿的思绪,仰着头同子衿一样,盯着面前的柳树看。
就是不想外人多来才种。子衿下意识想说却忍住了口,低头看了眼顾凌云道,“我们买些饭菜回去吃吧,天色也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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