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祁杰望着那些福带,眼中有悠远的回忆:“其中有一条福带,是我和他一起挂上去的,我们约定好今生、来世以至永世都在一起。
“顶着赵桥名字活着的每一天都让我恶心。我等下辈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鱼清舟听到他最后的话,斟茶的动作在一瞬间顿住,身形也停滞,垂着眸,静默了很久,漆黑狭长的双眸像是浸了墨,愠着怒色。
这么多年了,间歇性寻死的祁杰一点都没有变的更好。
过了一会儿,鱼清舟脸上恢复平静,开口,语气里带上丝丝凉意:
“死人的名字有什么好介意的。重要的是,你过不好这辈子,他在下辈子不会想见到你。”
祁杰垂眸,声音变低:“他会怪我的……他会怪我顶着赵桥这个害死他的人名字活了这么多年……”
鱼清舟第一千次跟祁杰说这句话:“不,你现在只能以你恨之入骨的赵桥的身份活着,你抛弃这个身份就是自寻死路。你死了,你的挚爱只会怪你没有替他好好活下去。”
祁杰似乎被这句话触动,将目光收回,转而盯着正在沸腾的茶水,动作中多了几分寂寥和落寞。
祁杰今天没有穿西装,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衫,像个诚心礼佛的普通人。只要是来这座寺院,他都不会以赵氏集团家主赵桥的身份来。
而是换上十几年前的穿着,做回真正的自己:一个根基薄弱受人冷眼却四周虎狼环伺的私生子——祁杰,他所爱之人谢辞还没被赵桥当做要挟他的筹码,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那时他和谢辞一起,过着稀松平常又充满幸福的浅淡时光。
“没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活着真没意思。”祁杰低声道。
重权在握的赵桥也好,卧薪尝胆的祁杰也好,扮演不同的角色,都是为了替谢辞报仇,报完仇之后,不管干什么都没有一点意思了。
顺手帮鱼清舟做成一件事,也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成功的喜悦的波澜。
他的灵魂已经跟随谢辞的逝去,走丢了,现在只是一副将希望寄托于来生的行尸走肉罢了。
鱼清舟看他又出现这种情绪,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祁杰,说话比之前那句更直白更冷酷:
“你要再这么消沉地想要寻死,当初就应该让你脏了手,亲者痛,仇者快,接受法律的审判。然后让你下辈子见谢辞的时候,带着一身的罪孽。”
祁杰一怔,他终于直视鱼清舟,看到对方眼中的不满,那狭长双眸中还有更复杂的情绪,祁杰没看懂。
论心计,这个好友一直在他的境界之上。很多事都是鱼清舟一步一步带他看懂的。
没有鱼清舟,谢辞死后,一夜白头的他振作不起来,报不了仇,也活不下来。
在彻底扳倒赵桥的过程中,想要抛弃一切底线堕入深渊时,也是鱼清舟拉了他一把。
鱼清舟对他说的一句话,他记到了现在。
“最成功的复仇,是达成目标的同时,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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