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群黑制服的坐着,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众人连呼吸声都下意识得轻了一些。
打破寂静的是一个小孩的哭声,约莫两三岁孩子,爬的时候不小心从座位上掉了下来,屁股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孩子母亲赶忙将孩子抱起来,“嘘,别哭了。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要用手去捂孩子的嘴巴。
捧着搪瓷杯的张浩成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大婶,别捂小孩子嘴啊,你放心,我们不怕吵的。”
孩子母亲一边哄孩子,一边忙不迭地说着谢谢,至于张浩成的话她信了几分,大概就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了。
“还警察呢,闹得跟一帮土匪似的,要是在杭城,我非得好好说说他们不可。”
“太太,忍忍吧,这是上海呢,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真晦气。”
叶一柏听到后座两人用杭城话轻声抱怨着,不由轻笑出声来。
沈来喝完最后一口汤,见叶一柏无故发笑,奇怪地问道:“笑什么呢?”
“我觉得某些比喻还挺形象的,比如土匪什么的。”
沈副院长一脸懵,说啥呢?
不过沈来也不是纠结这些的人,他按了按作为旁的铃铛,同时大声道:“服务员,帮我们把桌子收拾一下。”
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车厢里回响,竟使得车厢里紧张的气氛霎时间变得轻快了不少。
火车再次发出“呜呜呜”的汽笛声,随着“咔哒咔哒”车轮和铁轨碰撞发出的声响,火车缓缓启动。
跟后世的动车高铁比起来,1933年的火车就好似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咔哒咔哒走在荒芜的田野上。
整整八个多小时,等火车“呜呜”进站的时候,已然是晚上八九点钟了。
“坐得我尾椎骨都疼了。”等到车停稳,第一个站起来的是沈来,踮起脚来去拿行李架上的皮箱,只是沈院长的身高有限,两只胖手在空中挥舞。
叶一柏刚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见状就要伸手去帮忙,只见另一只手更快帮沈院长托住了行李箱。
沈院长按了按自己的帽子,转过身来笑道:“小裴啊,谢谢你啊。给我吧。”
裴泽弼把箱子往沈来手中一递,随后对叶一柏点点头迈步离开。
叶医生诧异地看了裴泽弼一眼,好像自从上次义诊后,这位裴大处长对他的态度就好了不少了?
裴泽弼一行人离开后,安静的车厢就好像被谁按下了播放键,一下子就嘈杂起来了。
前头普通车厢里有两个小厮跑过来帮叶一柏身后那位太太搬行李。
“八个小时,累死个人了,那些个警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咯,我回去要跟老杨好好说说,这算什么嘛,一个个小警察都摆这么大的谱。”太太挎着珍珠小包,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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