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晃晃悠悠的往起来爬,肉眼可见的爬的极其困难。
有少数几人还真就睡着了,叫了半天才醒。
林慕白悠悠闲闲的啃完最后半块巧克力,正要起身,抬眼就看到刚站起来的沈年,晃着步子,跟喝醉了似的。
“诶……你没……喂!”
沈年往前倒,眼看着脸就要朝地,林慕白冲了过去,当了个肉垫——
“醒醒!喂,沈年!”
“沈年!”
“……”
沈年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那声音不熟悉,却也不陌生。
是林慕白吗?
记忆里,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往前跑的一半人都折了回来,围了个圈,叽叽喳喳。
“晕了?”
“怎么办,晕过去了。”
“老师!有人晕了!”
“快,送医务室!”
王彪挤开围在外圈的大部队,大步冲过来,作势要背起沈年,人还没蹲下,林慕白抱着人已经跑了。
炎热夏日,窗外很轻的一声蝉鸣。
少年松垮着身子,坐着个小板凳,曲着两条大长腿,垂着脑袋盯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一瓶500l的葡萄糖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床上的人还没醒的迹象。
“怎么还不醒?”林慕白嘀咕,“你这葡萄糖掺水过量了吧?”
“怎么,等不及了?等不及就躺下,给你也来一瓶。”
值班医生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名叫袁超,跟林慕白熟。
小时候做过几年的邻居,长大了有事没事的就想着给他扎两针。
“什么毛病?”林慕白无语,“叔你都这个岁数了,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跟你开玩笑。”袁超作势就要动手,“就你这个折腾程度,现在看不出来,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浑身都是伤,看你后不后悔!”
“后悔的事多了,再过两年都记不清了,诶——叔你先别动手!”
“你跑什么?”袁超气的鼓鼓的,“不是发烧了吗,听说三十九度,过来量个体温,我给你打针退烧药。”
林慕白有点牙疼:“这消息怎么都传到你这来了?”
“十一中一大奇景,林慕白感冒还写了请假条跟老师报告,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林慕白拖着椅子,拖到袁超跟前,仰着头,挺认真的问:“说实话,这事真的有那么奇怪?”
奇怪到李兴华几乎要确定林慕白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打电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就差当场送他一个花圈了。
袁超“呵”了一声:“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断了一根胳膊都不哼一声的,还说什么,又不死人,有什么好说的——把你那不是人的事迹一桩一件摆出来,李兴华怀疑那张请假条是张遗书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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