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不大,林青就由着她砸,而后又笑嘻嘻的托着下巴看人跑走,又将视线落到地上的书上,紧接着叹口气弯腰捡起课本,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其放回孙雪桌子上。等他从孙雪位置往回走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看,顺着目光看过去,正与书院的第一名齐晓阳目光对上。
林青皱皱眉,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瞧什么呢好学生?小爷脸上有花?”
“嗤。”齐晓阳闻言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收回目光。
林青有点吃瘪,但是又拿齐晓阳没办法,回到座位将脚搭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晚上饭堂有鸡块,你打点给我。”齐晓阳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林青听了猛地坐直身子伸手掏掏耳朵看着齐晓阳:“你说什么?”
齐晓阳端着书,目光一直在课本上,但是很明显话的确是对着林青说的:“院长正往这边来,你要是再不跑,一会就要挨打了。你既然会跑,晚上去饭堂就一定比我们早,就能打到好的鸡块,打点给我,我在宿舍等你。”
林青听了后伸长脖子往外看,果真看见不远处先生带着院长正往这边赶。心下一惊,遂连忙收拾东西一个跟头翻出窗外,站稳后探出个脑袋丢给齐晓阳一句话:“成,今儿算我欠你一回。”
齐晓阳余光瞄着在草丛里矮着身子躲人的林青,嘴角不经意的翘了翘。
快乐翘课的林青换下学生服,直接翻墙上了街。他没什么目标,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玩玩,最后在一个小摊前站下了脚。摊主是卖簪子的,琳琅满目的饰品角落里有一只蝴蝶钗甚是好看。林青就这么瞧着簪子再抬不动脚。
“小哥好眼力。”摊主摸着手掌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这跟簪子可是上好的竹子做的,您看这做工,多么精良,甭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戴上这个一定艳压群芳啊!”
林青吞了吞口水,眼神死盯着簪子:“多少钱?”
小摊主凑过来,手掌放在嘴边生怕旁人听见一般:“不多,二两银子。”
林青听了,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二两?你怎么不去抢啊你?”
“买不买吧,这街上可就我家有这种款式的簪子了。”小摊主一脸不屑,双手揣在袖口嘴巴撅着:“买不起就甭买,我看啊你想送簪子那人对你不怎么重要吧,去去去一边去,不买别打扰我做生意。”
林青看看簪子,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钱袋,再抬头看了看簪子,最终下定决心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攥紧递过去:“买了买了,你给我包好。”
那小摊主拿着钱又重新露出笑容:“得嘞小少爷,这就给您啊,包好咯。送给您心上人,这婚事就成咯!”
林青小心翼翼接过装着簪子的盒子,瞪了小摊主一眼:“别瞎说,不是什么心上人。”
“得嘞,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离开小摊拿着簪子,本来漫无目的的林青就有了去向。
林府自镇北将军林良带着少将军林白镇守塞北后就清静了许多。因着父兄离开,将军府中除了小少爷林青,就只剩下少将军林白身怀六甲的夫人蒋娇娇。
林青少时,生母将军夫人许倩便因病去世了。而林良一生无妾,一时间失去当家主母的林府没了内部的主心骨,丫鬟婆子小厮当即就卷着钱走了好多。而彼时战事吃紧,林良和林白都在战场上回不来。林青年纪又小,看着众叛亲离无能为力心中憋闷,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不肯回家,也就连着几天都没吃饭睡觉。于是当时还未入门的蒋娇娇心疼这个小舅子,竟不顾流言蜚语,毅然决然的住进了林府,给年幼的林青带来希望。长嫂如母,蒋娇娇带着林青,一撑就是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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