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矜持地笑了笑,端盏示意后,一饮而尽。旁边陪侍的姑娘急忙为他斟满。
“李家的事,你做得不错,可惜终究被李家躲过一劫。家主对尔父夸赞不已,并已向各地郑氏族人晓谕,明年开春荥阳祭祀先祖,尔父子二人可随主家一同入祠堂祭祀。”
郑俸一呆,接着大喜过望,起身朝郑松长长一揖,道谢感恩不已。
郑松淡然一笑,又道:“令尊是少府卿,掌天下山海之税以供宫闱,荥阳主家对令尊颇为看重,上次你做局谋李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儿,做得也很不错,朝中二十三位御史参劾,可见令尊之手段……”
“事竟不成,但与令尊无关,李家三朝名将,那只老狐狸尚在,没那么容易扳倒,再加上李家那个不争气的孙儿运气不错,误打误撞居然弄了个远攻利器以娱天子,此事人算不如天算,怪不得令尊。”
“多谢兄长体谅。”郑俸行礼感激地道。
郑松表情渐渐严肃:“李勣那只老狐狸,对我山东士族背信弃义,高祖和太宗在世时,李家迎娶士族之女,殷勤与山东门阀通婚。”
“当今天子登基后,李勣立马翻脸无情,不仅切断与各大士族来往,当年废王立武一事,李勣那个老不死的也在天子面前煽风点火,而致王皇后被废,太原王氏脸面尽失,我山东各士族亦蒙羞损威。”
“老贼不死,终有报应。今日未殆,尚有来日。”郑松咬牙道。
郑俸恭敬地道:“家父与愚弟愿与荥阳郑氏共进退,终有一日,誓将倾颓李家。”
郑松的脸色松缓下来,心情也愈发愉悦了,主动端起酒盏笑道:“来,不聊这些扫兴之事,明日我便启程回荥阳,回去后会在家主面前为尔父子多多美言。请酒,饮胜!”
“饮胜!”郑俸端盏饮尽。
搁下酒盏,郑俸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而且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竟觉得面颊滚烫,丹田处亦升起一股莫名的欲望……
欲望越来越强烈,郑俸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抬眼望向郑松,郑松却有些困乏的样子,明明面前是热闹喧嚣的歌舞,还有温柔解语的姑娘,如此旖旎的气氛里,怎么也不该昏昏欲睡呀。
郑俸立马警觉起来,垂头看了看酒盏里的残酒。
“都给我滚出去!”郑俸突然朝雅阁里的姑娘们大吼。
姑娘们被吓坏了,看到郑俸那阴沉的脸色,于是慌慌张张行礼告退。
郑俸几步抢到郑松面前,使劲晃了晃他:“兄长哪里不舒服?”
郑松头昏脑涨,他觉得很困,非常困,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别的都顾不上,连郑俸都懒得搭理。
郑俸也很不舒服,丹田内那股欲望越来越强烈,而且有些反应已经开始明显,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一双眼睛充血赤红。
“兄,兄长……咱们速走,今夜怕是中了暗算!”郑俸拼着最后的理智,费力地将郑松拉起来。
进了内教坊后,郑家的随从都在外面等候,此刻的雅阁内只有郑俸和郑松二人。
毕竟寻欢作乐这种事,没必要前呼后拥的。
此刻郑俸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跑到内教坊门外便是胜利,那里有郑家的随从,可护他们二人周全。
然而郑松却根本没力气站起,人已快睡着,在郑俸不停的拍脸拧捏等刺激下,郑松也只是不耐烦地无力挥手。
“莫闹,我先睡一觉。”
郑俸也中了暗算,腹腔内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全身滚烫得吓人。
使劲拖拽郑松,却根本拽不动。
突然间,郑俸动作凝滞了。
欲望越来越强烈,再看郑松那张睡着的脸孔,突然发现这位兄长的侧颜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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