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霁方才照着崔迟的话忙活了半晌,的确纾解了不少,但在即将登顶时总差那一点。
那忽上忽下的感觉折磨得人要死要活,正煎熬之际耳畔响起一个声音,在彼时的她听来仿如天籁。
她有些恍惚,分不清是梦是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这具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般,她无力控制,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抵抗。
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蛊惑着、催促着、引导着她去攻破自己的心房。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做一次和做一百次有什么区别?
明明万分焦渴,琼浆玉露就在嘴边,却要控制着不去触碰,这是什么道理。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甚少体会到求不得之苦,哪怕对程云轩,也是一开始就未抱多少希望,所以就算遭拒也只是片刻灰心……
迷乱之中,唇舌间好想衔着条滑嫩的小鱼,调皮地四处游蹿,诱使着她去追逐。软玉在怀,吹气胜兰,一切美好的不像话。
就在她循着本能左突右闯不得要领时,一阵剧痛直抵心尖,她惊呼一声回过神来,看到身下躺着个娇慵无力的少女,已经挣得钗横鬓乱,满面酡红,眸中泪光点点,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刚一松懈,崔迟立刻趁隙钻了出来,哆嗦着手过紧衣襟,羞愤交加道:“你再乱来,我就把一切都抖落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一起被当做妖孽处置,谁也别想活。”
阿霁疼得直吸气,坐起身使劲蹬着腿,连珠弩似地叽里呱啦道:“好,你这就去,咱俩一起死。反正我们李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姑母姑丈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最是豁达了。可崔叔叔就不一样了,早年守鳏,而今失子,说不定一时想不开,拔剑抹了脖子都有可能。到时候姑母少不得要扶持个人来接手崔家势力,放眼洛阳,还有谁比大寒更合适?人们肯定会说,那都是你们崔家的福报……”
崔迟烦躁地打断她,红着眼睛道:“你过分了啊!”
阿霁经此一闹,早就疲软了,两人互瞪了半晌,崔迟率先支撑不住,脑袋一歪趴在席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枕在别人的大腿上,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慌忙上下摸索,见衣裙齐整,又觉得身上并无异样,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头顶传来窃笑声,他转动眸子,看到阿霁正笑吟吟望着他,打趣道:“贞洁有那么重要?卫朝女子向来就不看重这个。”
他尴尬地爬起身,揉着酸麻的手臂不做声。他看重并非这个,而是无法说服自己,以女子的身份去雌伏于人下。
阿霁指了指旁边案上的玉碗,有些犯难道:“这是姑母犒赏你的,听说是什么补药,我可是一滴都不敢沾了,怕再控制不住又变成无耻登徒子。”
崔迟有些愧疚,悄悄瞟了她一眼,粉唇微启,指了指舌尖小声道:“还疼不疼?”
阿霁不以为然地摇头,笑靥如花道:“你不生我气了是不是?”
崔迟怔怔望着她,心底突如翻江倒海。
从军之初,他曾见过营中伙夫半夜笞打妻子,他与同帐新兵闻声赶到时,妇人已经衣衫褴褛血肉模糊,伙夫仍在破口大骂,依稀得知是她身体不适不愿同房。
类似的事每天都在蛮荒之地上演,见多了暴虐残忍的丈夫,相似情境下,他竟将自己代入了无助的妻子身上,以至于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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