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清,她见过一回,正八品国子监监丞姚大人家的嫡长女。
姜氏初设乔迁宴时,姚文清还同她说过几句话。
付姝云又凑近一寸,道:“她有个嫡妹,姚文丽,并非一母同胞,而是她家继室所出,如今已是宫里的姚嫔了,你可知道为何?”
姚嫔……
付茗颂一顿,摇了摇头。
付姝云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将小木凳搬得更近些,“她眼下有颗红痣,听说皇上就为那颗痣,将她纳进宫的。”
说罢,她便瞧了一眼付茗颂眼下的红痣,意思是说,真巧。
茗颂一怔,忽地想起什么,只觉得手心一痒,仿佛那日在东苑他指尖无意划过她手心一样。
怪不得,第一次在俞州春日宴上见到,他竟那样看她……
“依姚文清说,皇上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何时不知,姓甚名谁也不知,那幅传于众人口中的画像,画的应当就是那女子,这才会有前两年勤纳妃的事儿。”
付茗颂听着付姝云描述,脑中渐渐清晰,懂了。
抽丝剥茧,大抵不过是皇上有个爱而不得的心上人。
付姝云正了正身子,“这也就是众多说法里的其中一种,我可不是故意搬弄是非吓唬你,就是提醒你万事小心,既然这恩宠不是独一份儿的,你更要谨慎,伴君如伴虎,指不定何时就触了老虎的胡子,小命难保。”
闻言,付茗颂回过神来,看着付姝云眨了眨眼笑,“四姐姐费心了。”
“我才没费心,”付姝云神色不自然的反驳,起身又说,“我是怕你连累了付家,我可还未成婚,还不想叫你连累呢。”
—
遮月进来为她拆卸发髻,宽衣沐浴。
一番折腾,已是亥时。
她翻来覆去,总算是在后半夜沉沉睡去。
不知是否因付姝云的那席话,今夜她又做了个荒唐的梦。
半新不新的梦境,梦中人依旧。
梨木雕花妆台前,女子一身砖红累珠叠纱裙,那张生就妩媚的小脸,未施粉黛前显得有些稚嫩。
她咬了咬唇,眼含秋波的嗔道:“若是给我描坏了可如何是好?”
男人半坐在台前,闻言轻笑,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吻了吻她开开合合的小嘴,“无妨,坏了就坏了,朕亲自给你洗了,嗯?”
最后,果然描坏了妆。
他拧干湿帕,一点一点擦去女子脸上的粉黛,便又露出一张素净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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