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反手伸过去挠他的手掌,她抠着男人的手背,哀求道:“我快二十岁了。”
腰后的发尾被大掌寸寸收紧。
他道:“宁宁,差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算数。”
逢夕宁心中气恼,恨他克制已礼,怨他固执已见。
明明早就翘首以待,可偏偏就是过门不入。
最后逼着她呜咽的难受。
说什么自己还小,没到她满二十岁生日之前,绝对不会碰自己。
等到视线氤氲,逢夕宁游移着目光看上去,试图认清黑暗中男人的脸。
只见他下巴紧绷,听他呼吸沉重,待马上就要明了——
“叮——叮——叮!”
一个翻身把闹铃关掉,逢夕宁踢了两下腿,皱着眉头,嘤咛了好长一声,为这场被突然打断的春梦而遗憾和意乱。
起身望着床单上湿哒哒、不规则的形状,她薅了把头发,扯了床单,再迷迷登登的去浴室洗漱。
该说不说,夕宁社畜的一天又开始了。
嘴里叼了一片三明治,右手握着一袋牛奶,管家顺手帮她把包挂在肩上。
“二小姐,慢点,别急。”
“。。。唔。。。知道了,我先走了,快来不及了。阿姨拜拜。”逢夕宁急急忙忙的坐上车。
管家阿姨在身后慈祥的看着她。
这个家,缺女主人。
逢浅月母亲早在其8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意外去世,其后逢山一直未续弦。大小姐端庄懂事,从小不用人操心,后来去国外读书,再到回国接手公司,一路顺风顺水。
然而懂事就意味着童真被掩去,逢山是个严格、讲究成绩的父亲,又或者,他讨厌事情的发展方向脱离自己的掌控。
逢浅月是个标准的白富美,做事高效,门门拿的出手,对他的教诲言听计从,因此最得逢山喜爱。
没有对比就没有偏心。
二小姐逢夕宁恰恰相反,被接回逢家后,本身性格活泼、外向,脑海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鬼点子,经常和下人们打成一片,乐呵呵的。
逢夕看不惯她的嬉皮笑脸,处罚她,教条都打断好多根,哭够了,逢夕宁举起小小的手背,站在墙边抹着眼泪对着父亲脆生脆响地说:“爸爸,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生来爱自由、散漫的性子是从骨子里带来的,外加上经历过那件事以后,逢夕宁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学会听话,老豆已经很辛苦。
久而久之,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开始被自己长久忽略。
管家看着她长成如今的亭亭玉立,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暗自叹息,好端端的姑娘,何必要把自己压抑的那么辛苦。
她早上这幅冒失模样,倒让管家想起了逢夕宁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古灵精怪,天真烂漫。当然,逢山在家的话,情况就另当别论。
七点四十的礼信大楼,各个部门的员工人来人往,分堆而站,问好声此起彼伏。
“早僧”(早上好)
“点嘛,做乜嘢,寻晚又通顶呀”(怎么,昨晚又通宵啊?)
“系丫。想你想嘅瞓唔著。”(是啊,想你想的睡不着。)
“正经啲吖嘛”(正经点嘛你。)
逢夕宁进了公司门口朝着电梯走去,九部员工专用梯个个都是满满当当。
在下面等了会,才等到一部没那么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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