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拉入一个怀抱里,薛云晗闻着熟悉的气息心里一暖,嗔道:“京里谁不说你是温润君子,谁知道你习了一身流氓习气?”
“世人的眼光是对的,林某这些年一意要做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姑娘太美,叫林某移了秉性功亏一篑。”这是两人互明心意之后第一次单独相见,却因种种前尘过往再熟稔不过,这样油嘴滑舌的林恒让薛云晗没忍住笑出来,张了嘴刚想回敬两句,然而下一刻——
下巴被林恒屈指勾起,迫得她抬头直视他,他的眼似寒潭深水般幽深沉静,又似无边海浪般激流涌动,在这样的目光里,薛云晗不由迷醉其中与他目光纠缠,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我只对你流氓。”
接着额头传来温软湿润的触感,薛云晗微微张开的嘴还未闭上,已经被林恒长驱直入攻破了牙关,心尖上传来阵阵酥麻,她双手扶在林恒结实的双臂上,顺从心意回应他的试探,林恒一顿,把怀里的姑娘松开看一眼,接着手上一紧,将两人的身子贴得严丝合缝,含住她粉嫩柔软的舌头再不肯松口,大肆扫荡、肆意纠缠。
这回薛云晗又感受到身下有什么略硬的物什,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她抱着林恒胳膊的手不由往下探去,滑到林恒腰间险险要到目的地了,被林恒一把截住,喝道:“作甚!”薛云晗被吓一跳,手被林恒紧紧抓住,茫然地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不知是哪里惹了他。林恒有些羞意,怕薛云晗误会,头一回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以后,以后……给你玩。”
薛云晗心里好奇得很,但林恒似乎有些难为情,也就放过了他,往窗边的小桌旁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的功夫,林恒已经恢复一贯的镇定,“你们府里二姑娘恐怕是怀孕了,孩子是二皇子的。”
林恒见薛云晗一脸震惊,遂细细将小香山所见所闻以及他自己的推测讲了出来。
金楼观那一日因为被吕仙人掳了,是以薛云晗并不知道后来薛云萍和二皇子到底如何,自那以后薛云萍一直很安分地待在府里,刘氏又一副到处为女儿寻觅良婿的样子,她还当是这位二姐姐是转了心意了,没想到竟然蹦出这么个大事!
能干,能干得很!
“二皇子既然派人去验身孕,那就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只有以侍妾的身份抬进睿王府最便宜。”林恒敲了下桌面,“坦言说,于私心来讲,我并不想她进睿王府。”
“一来,二皇子一系和太子一系已经在明面上撕破了脸,祖父是内阁辅臣,母亲是宗室长公主,于我们林家而言尊荣实权都已是极致,且我们家无意从龙之功,如果我和二皇子作了连襟,虽则算不上连襟,那我就是把林家拖下水。”
林恒一句一个连襟,似乎已经娶了薛云晗,“二则,既然我能发现她未婚先孕,难保别人就看不出来,到时候薛家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退一步讲即便不被发现,薛家有一个正经小姐甘愿做无名无分的侍妾,其他小姐难免被人看轻,薛家的门风亦是坏了一层。是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我都不愿意二皇子如愿。”
薛云晗自然知道其中道理,道:“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和侯爷,只是如果二皇子一方以势欺压,再加上如今薛云萍已怀了身孕,薛府完全莫可奈何啊。”
“先别告诉薛侯爷,现在的薛侯爷未必不愿意薛云萍入睿王府。”林恒是男子,对权势和政事天生要敏感些,“今时今日,二皇子得皇上首肯留京,气势远胜过往,若是有一日二皇子得偿所愿,那薛云萍生下儿子便是皇长子,就算是眼下,薛云萍也极有可能生下皇长孙。”
皇家的子孙本来就贵重,一旦占了个“长”子那更是意义非凡,薛云晗心中一凛,沉吟半晌,要妥善处理此事,唯有进宫找宣和帝。
薛云晗跟着引路的宫女往德妃宫里去,眼看就要到了,见宣和帝的御驾从宫道那头迎面而来,叶依兰的宫殿就在德妃附近,看方向应是去那边的。自打重生以后,宣和帝就从不肯私下见薛云晗,因此她并不开口,只是和宫女退到边上跪地行礼。
没想到御驾却停了,薛云晗看到一双明黄绣金龙的靴子越走越近,终于忍不住抬头,只见宣和帝目光悠远,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脸上微微露出点慈爱的笑意,抬起右手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顶。
宣和帝背对众人,薛云晗身旁的小宫女没敢抬头冒犯天颜,因此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有父女二人知道,她心里一酸,这分明是小时候调皮,宣和帝象征性惩罚她的动作。
叶依兰的宫里,宣和帝摒退了伺候的人,和叶贵嫔单独相对。
叶依兰仍是巴掌大的脸,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着擦掉脸上的粉,人虽然看着纤弱,擦掉粉之后露出的肌肤气色却很好,一点不像刚小产失去胎儿,收拾完了脸上的东西,转过身来给宣和帝行了一个大礼。
宣和帝虚虚地扶她起来,并未触碰她的手臂,打量她的脸,缓缓道:“朕的五公主若是还活着,也是你这个年纪,不过她却没你长得像淑妃。”
叶依兰在宫里这几个月已经褪去了从前的卑弱气质,变得从容了许多,说话处事皆进退有度,这几个月听多了宣和帝说淑妃,隐约猜出点前情,这会儿自谦道:“民女怎敢和淑妃相比,不过是效颦的东施罢了。”
宣和帝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过一会儿道:“朕会给你的父亲封一个闲散的官儿,让你们一家衣食无忧,凡事朕都尽量护着,其他的事情朕也都安排好了,你不要怕。唯有一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传出什么不该有的风声,你知道后果。”
当初叶依兰被卫家强行送到清河围场,就是因为父亲重病无钱治疗有求于人,而且她因外貌被人觊觎,只得寻求庇护……如今一切都好了,她付出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是没有宣和帝,她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境地。叶依兰两行清泪落下来,再次行了一个大礼,“皇上保重。”
“县主,娘娘等着您呢。”那宫女提醒道,薛云晗回过神,和她去了。
德妃如今胎已坐稳,怀了孕之后吃睡都很好,整个人看起来像泛着柔和的光,因为收了义女才得来这一胎,因此对薛云晗有几分真心,而于薛云晗而言,德妃上辈子庶母,这辈子是义母,也是难得的缘分,因此两人现在已算得投契。薛云晗自然不能言明,只委婉含蓄地说,家里二姐生得美貌,二皇子怕是有意要纳她进府做侍妾,想让德妃代问宣和帝的意思。
为这种事情烦扰皇帝,看起来简直是活腻了,但是德妃知道薛家这姑娘是特别的,因此当即应下了。说完正事儿,薛云晗又和德妃聊了些外头的趣闻,母女两个正聊得高兴,外头一个宫女急慌慌地跑进来:“娘娘,隔壁的叶贵嫔娘娘薨逝了!”
薛云晗露出一脸讶色,德妃却似乎是早有预料,淡定吩咐道:“把喜庆些的、打眼的东西都撤了,约束好咱们宫里的人,不许闲言碎语、不许行事无章,在外头冲撞了,本宫可保不了。”
想着两个差不多同时怀孕,没想到盛宠之下竟遭遇不测,那宫女去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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