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腿上那块是刮伤而非烧伤,阿植觉得胳膊和肩膀就已经够疼了,反倒觉得小腿不怎么疼。她顺利进了后园,塔楼已成了一座空架子,满目废墟,她看着这些忽然觉得不可思议,都烧成这样了她竟然还活着,泽越那天说的赌命到底什么意思?她皱皱眉,走进去看到泽越枕着一根焦木睡觉。
她喊了泽越几声,泽越不理她,一动不动继续睡觉。她身上全是脏灰,脸也似许久没有洗,头发散乱双目涣散。
阿植抿了抿唇,弯下腰蹙眉质问道:“你装疯卖傻到底求的什么?”
泽越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也不说话,只顾着自己不停地笑。
阿植咬咬牙,揪起她脏兮兮的衣服对襟冷冷道:“你自己想装疯,有必要将我搭进去吗?!”
泽越轻蔑地瞥了一眼她的小腿,咯咯咯地又笑了起来。笑累了,她便懒懒看着阿植,又继续躺回去睡觉。阿植抬起腿便狠狠踹了她一脚:“好玩是吗?”
泽越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坐了起来,冷笑了笑,又神色飘忽地看着东南方向那一株彻底烧枯的月桂树。
阿植靠近她,压着声音道:“方才这一脚是为了我喝下去的那些毒药和身上这些伤,我不想再让你欠着,也不要你下辈子来还。你只需要告诉我,容夫人下一个想要牺牲的人是谁?”
泽越安安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阿植将自己的左手递给她,看到她低着头在自己的手心里写起字来。
她一笔一划歪歪扭扭写了个“木”字。阿植有些微愣,似乎在等着她写完,然却猝不及防地被她狠狠咬住,阿
59、不以生死易其心
植觉得自己手指头都要断了,叫声凄厉又骇人。立即有宫人从门口冲了进来,拉开了她和泽越。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阿植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手,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
泽越笑得很是欢快,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又从地上爬起来,往后园那边的池塘走了。
阿植忍着痛回到住处上完药包了伤口,看着仅剩下的一只能用的左手也彻底被包成了熊掌,她觉得简直糟透了。
梅聿之如今独自在南岛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得让他赶紧回来才行。
管仪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寝殿,便听闻她被泽越给咬了。他叹了口气,从书柜底下取出敕命,又拿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书放在一起系了个包袱打算给阿植带过去。
此时阿植方喊了老嬷嬷去拿一卷地图给她,容夫人便一脚踏进了她的住处。她扫了一眼案桌上的热粥和桂花糖,叫住了前去拿地图的老嬷嬷:“桂嬷嬷,喂我吃成么?”
容夫人已然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裹着毯子可怜兮兮的阿植,让老嬷嬷去忙其他事,自己坐下来端起了粥碗。
阿植两眼一闭,龇牙喊了声疼。
容夫人连忙去看她的伤,阿植用力握了握拳,血便从白布里渗了出来。她疼得简直咬牙切齿,嘴唇都快被她给咬破了,容夫人有些惊慌,连忙让身边的宫人去唤太医再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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