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那几位银甲护卫收队离开后,整个院子更显冷清,除却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帮着收拾行李嫁妆,府上主事的一个都没见着。
虞小满被虞桃安置在屋里唯一一张雕花木床上。视线受阻,他只能看见往来穿梭的几双脚,穿海棠色绣鞋的是虞桃,其余两位分别穿藕色和雪青,没有一点办喜事的样子,倒像被临时调派来的。
果然,干了不到一刻的活儿,两人就匆忙拜别,说前屋有客人手不够,大夫人让忙完赶紧回去。
人前脚刚走,虞桃后脚就骂开了:“什么人手不够,我看压根就没打算管咱们吧?”
没外人在,虞小满掀了盖头环视四周,见门梁上挂了红绸,窗户也贴了大红喜字,道:“管了的呀。”
虞桃是作为陪嫁丫鬟跟来的,此刻身份还没完全扭转过来,翻着白眼道:“但凡体面点的人家,纳个妾排场都比这大。”
虞小满听得懵懵懂懂,心道村长也没给几件像样的陪嫁,也没脸要求人家隆重对待呀。
不过就算没经历过嫁娶,陆府对于这门亲事的怠慢,虞小满也不至于全无察觉。他只是被即将见到恩人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趁虞桃被嬷嬷叫到外面说话,虞小满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在屋内转悠。
这里应该就是陆戟的住处了。
当年为他所救之后,尚未化形的虞小满数度游到岸边,期盼再见救命恩人。那时陆戟在虞家村附近习武,闲暇时来海边休憩,真让虞小满碰上几次。
彼时陆戟年少,低头望着水里游动的鱼,勾唇浅笑:“你不是上回在岸上搁浅的小鱼吗?怎么,这回是来谢我的?”
鱼形的虞小满摇头摆尾拼命地游,似在用身体语言回答是是是。
少年陆戟觉得他这迫切的模样有趣,一跃而起坐在礁石上,跷起一条长腿,先是仰头望碧空,任海滨新鲜潮湿的空气盈满肺腑,再垂低视线时眼中漾着几分笑意,玩笑般地同水里的鱼儿说:“我叫陆戟,你叫什么名字?”
屋里陈设简单素雅,书桌上堆放着几本古籍,底下压着的宣纸上杂乱无章地写着几排潦草的字。
虞小满化形不久,识字不多,只觉这字张狂锋利,和当年的陆戟一样意气风发,飒爽张扬。
当时有口说不得,情谊无处表,现下虞小满身处陆戟的卧房,想到今晚就能见到他,忽然有些紧张。
生怕自己毛手毛脚弄乱陆戟的东西,虞小满乖乖回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销金红帕子盖回头上,遮住因为期待浮起红晕的脸庞。
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
日头偏西,虞桃敲门而入。嬷嬷先前交代过,说丫鬟总待在主子房里不合规矩,虞桃只好隔段时间敲下门,问虞小满饿不饿。
“不饿。”虞小满第五次回答,坐直身体,问,“陆……我说将军,他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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