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来带上了点黏腻感,尝起来有点咸味,俞沅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他被晕机弄得格外低沉的情绪此刻终于高扬一些了。
一路踩着沙子往海边走,能感受到细软的沙子摩挲过脚底那种奇妙的感觉,越靠海沙子越软,好像会塌下去一样,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正在感叹,就看到一只沙蟹大喇喇地从他脚边的洞口钻出来,觉察到他的动作以后换了个方向走。
俞沅试图去抓沙蟹,但是这些小家伙机敏得很,有八百个心眼。觉察到他的脚步就火速溜回了洞里,头都不带回的。
都说狡兔三窟,结果沙蟹的窟比狡兔还多。
俞沅一挑眉,蹲守在一个洞口,瞧了瞧洞口的周围,把沙子敲塌下去一块。
“我还就不信了,有本事别从这出来。你有本事刨洞有本事开门啊,装什么我知道你在家!”
听到他警告沙蟹还跟沙蟹较劲了的劲头,柏应洲笑着摇摇头,“这么等不是办法。”
柏应洲蹲下和他一起堵附近的洞口,但是堵了好大半天也没见到沙蟹出来。
俞沅从这些小虾小蟹上跌了跟头,隐隐约约的晕机症状又开始重回脑袋,当即想打道回府,“不抓了,抓不到。”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柏应洲便哄他道:“还可以找海螺,也很有趣。”
“海螺?”
柏应洲蹲下,把半埋在沙子里的那个海螺挖出来,边挖边道:“在很多传说里海螺,是和人类可以和大海交流的一个桥梁,因为把海螺放在耳边就能听见类似海浪和风的声音。”
俞沅凑过去,又听他说:“得找这种,偏大的,螺纹圈数多。”
俞沅从附近的沙子里还真刨来了个完美符合描述的,信心当场又重新树立起来了。
“老板,你看这个!”
他就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头仰得高高的。
柏应洲看到他的笑脸,不由得也弯了弯嘴角,“不如你提个问,看他回答你什么?”
俞沅哼哼道:“都2022年了还有人信这个啊。”
——然后开始口嫌体正直地对着海螺说话。
人都知道许愿、玄学都知道是没用的,但是就是想一次一次去试。
一个道理。
俞沅说完以后举起海螺,把海螺口对准耳朵,从里面听到了类似风声的旋律,不规律但是一直持续。
随后听到了一个声音:
“我爱沅沅。”
俞沅一惊,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了,放下海螺,果然是柏应洲正通过这东西跟说话。
“……差不多得了,在提问呢。”
柏应洲一挑眉道:“难道不是在问我爱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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