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找机会把这幅眼镜扒下来。
冯诺一飞快敲着字,认真地浏览网页,眉头时不时可爱地蹙起。郑墨阳撤回目光开始查阅邮件,听到冯诺一对着手机报数字,大概是设置了语音密码。
眼镜小哥盯着屏幕研究了一阵子,颓然往后靠着沙发背,像是放掉气的人型玩偶。
“怎么了?”郑墨阳问,“很麻烦?”
“坐飞机可以开临时身份证明,所以还是回得去的。但身份证要异地办理得有当地居住证,”冯诺一弃疗地瘫着手臂,“得回户籍所在地办。”
“没有网上补办的功能吗?”
“可以在户籍所在地的公众号上提交申请,但是等办完了寄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多星期,”冯诺一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皮,“那时候我都乘飞机回去了。”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旅馆怎么登记?
“你这几天可以住在这儿。”郑墨阳说。
冯诺一猛地转过头去看他,仍然只看到那副万年不变的诚恳表情。
这事情越品越像某部电影里的情节:主人公出门在外被帅哥搭讪,说自己对当地比较熟可以提供住宿导游,然后主人公在路上被下药,醒来之后已经身处一个拍卖会的展品台上。
这不就是“飓风营救”吗!
冯诺一上上下下评估了一番郑墨阳,思考对方会不会是那种黑白通吃、私下有人口易暗线的大佬……
“想象力不用太丰富吧。”郑墨阳说。
冯诺一眨了眨眼睛:“什么?”
“你看上去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把你卖了,”郑墨阳无奈地笑了笑,“我有那么好的合法收益渠道,为什么要搞这种非法交易?”
哦,冯诺一想,那可说不准。
毕竟资本家的世界,充满着不可言说。
然后他附和着点头:“您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墨阳又看向他的衣着,这次冯诺一意识到了对方的目光,耸了耸肩:“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穿成这样的。”
郑墨阳礼貌地对他的衣着风格表示支持和赞美,并指出了这种搭配的舒适性。
“您误会了,”冯诺一说,“我不是不喜欢做一个精致的美男子,主要是我很穷。”
是的,很穷,最近尤其穷。
其实大学的时候冯诺一衣柜里有的是丝质衬衫修身长裤,同舍友的格子衬衫格格不入。但辞职之后,生活水平一落千丈,现在他确实只能买得起这些看起来就像地摊货实际也是地摊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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