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尖在会议计划上重重地敲了两下,加重了语气:“各位,要从过往的事件中汲取经验,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会议上的一些年轻人都纷纷点头,不时交头讨论几句,而有些资历比较老的老人,脸色则显得有些微妙。
他注意着会议上的一举一动,将这些人的神情纳入了眼底。
惊讶的,戏谑和隐隐的嘲笑。
带着一种信息不对称的优越和轻视。
这个事件本身在这说,是没有任何不妥当的,或许不妥当的……只有人。
徐周衍忽然想起了前不久素舒在抱怨时提及的一句:“他以前就是个项目经理。”
会议结束后,徐周衍叫来助理,嘱咐道:“辛苦你整理一下近十年来,公司所有工地事故的档案。”
“好的,徐总。”助理放下手上的文件,道:“这是东郊土地转让协议的原件,董事办说要尽快处理一下,请您先过目。”
他翻开合同一眼看见了第一份合同的转让方:晋安有限责任公司。
“东郊晋安工厂,那边不是已经荒了很久了吗?”
“应该是谈下来了。”助理说。
徐周衍把后面的几份合同都翻了一下,不止有晋安公司,有些转让方还是个人的名字。
“这份合同什么时候发下来的?”
“今天上午。”
徐周衍翻到合同最后,这儿按了手印,鲜红的指纹有的深有的浅,他用指节在边缘摩挲了一下,淡淡的红便被擦开了。
“东郊是副董谈的?”
杜成斌是公司副董事长,同时也是公司副总裁,手上是有实权的。
这个助理也不太清楚,道:“徐总,这个我需要和董事办去确认一下。”
徐周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朝他颔首,“不用问了,你去忙吧。”
助理走后,他拿起文件,仔细看指纹痕迹。
他毕业于公安政法大学,又是检察院出身,痕迹检验信手拈来。
合同上个人的手印都是朝左上或是朝上的,而公司那一份的手印是朝左的。
个人手印中间深,边缘浅,呈现聚拢状,而公司那一份,指尖深,指腹渐浅。
徐周衍拿出印泥和一张空白a4纸,按了几个手印都差点感觉,他推开椅子,站起身,这次按下时,指印自然而然地朝左,指尖深,指腹渐浅。
他摩挲着手指,而后将盖了几个手印的a4纸放入了碎纸机里。
助理去了档案室走一圈,忽然想起来问总监公司近十年的事故档案包不包括子公司的,正要去问,办公室先打开了,总监拎着公务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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