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秋汛涨水的缘故吗?”
“去年才修的堤坝,这么容易就会冲垮,你信?”
舒阑珊看着他近在咫尺岿然不动的身影,心里生出一点寒意。
之前溃堤之后她去拜晏老,老师父跟她说起了淳县的事,问她的看法。
舒阑珊思忖说道:“虽然今年的雨的确来的猛,可按理说那么坚固的堤坝,不至于就轻易崩塌,所以上次我虽预料到可能秋雨急,可也只是想让他们加固预防,最大的担心其实还是怕溢水而已。没想到……”
“没想到怎么样?”
“我只是担心,怕去年那场工程偷工减料了。但又觉着他们不至于这么大胆。”
那时候晏老笑的意味深长,就在舒阑珊想问的时候,他又说:“我得到一个消息,不知真假。”
“是什么?”
“记得淳县的河道监造黄琳吗?”
“羊角须的那个瘦猴嘛,听说他好像京内有人,也不知真假,可向来的鼻孔朝天,上次我因加固堤坝的事儿去寻他,还给他喷了一顿。”
晏老笑说:“听说他死了。”
“什么?!怎、怎么死的?”
“决堤之后,给人从家中被窝里揪出来,活生生扔到南阳河里。”
“什、什么人这么大胆?”
晏老把放在面前那杯酒慢慢地喝完,滋味万千的:“一个咱们惹不起的人。”
此后舒阑珊悄悄地打听过,却没有确凿消息,加上晏老让她低调行事,就撂下了。
一度她还觉着是错传,毕竟黄琳是正经官职,哪里能给说干掉就干掉,而且明面上没有一点消息的。
风从河上来,有点儿凉浸浸的。
舒阑珊暗中吸气:“贵人可知道……此地的河道监造黄大人?”
“知道又如何。”
“呃、他是最清楚此地情形的,所以,如果问他的话……”她试探着。
赵世禛回头看向舒阑珊,眼里有种冰冷的东西:“你想去问他?”
舒阑珊愣了愣,瞥了眼脚下的河水,急忙摇头。
“舒监造会水吗?”声音很温和,又带些玩味。
“这、小人不会水。”这是……已经开始打算把她也扔进去了吗?刚才谁说她管不到淳县的?
但贵人显然不屑讲理。赵世禛微笑:“那两天内我要一个满意的答复。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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