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可不能让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回来,让我刘氏一族受人耻笑啊!”
“哪怕是夫妻之间,也应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此事不亚于无媒苟合,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往后我们刘家的男子如何娶妻?女子又如何嫁人?”
“可怜的三爷和四爷,若是将来有人知道了他们的母亲在家庙里头给他们生了弟弟妹妹,恐怕这书也读不成了,科举做官也没戏了。”
曾氏说得严重万分,但众人皆知大房和三太太有仇怨,对她这样一番话倒没察觉什么异常。
刘二老爷捋着刚蓄不久的长须点头赞同道:“大嫂说得对,家里名声不好,哪怕科举高中了也是做不得官的,此事应该尽早处理。”
“母亲,儿子这就让人把族老们请来,商议一番如何处置吧。”
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沉,若刚刚她老人家是略有惊讶,思量着怎么解决此事,那现在的她就是恼怒万分,考虑要如何处置了周氏了。
身为掌管了刘家四十多年的当家主母,她是知道三老爷从去年年末开始,就时不时的会“消失”一段时间的。
但她从来未曾放在心上,没想到一时不察竟出了这等丑事!
她犀利的眼光从愤怒的曾氏、掩嘴轻笑的婉娘、暗暗嫌弃的颜氏和罗氏、满脸惊讶及羞愧的玉娴和沉着脸的玉真身上扫过。
又看了看眉头紧皱的二儿子、满身不自在的大孙子和二孙子、以及脸色涨得通红却无法反驳只能哀求地看着她的庶子。
最后是吃了苍蝇般的二姑爷,同样沉着脸的陈文博。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老二啊,你去请了族老们来吧……”
接下来的场景完全就是两年前的翻版,族老们怒不可赦提出要把周氏浸猪笼,但三老爷拼命拦着,不但不愿处死周氏,就连灌堕胎药落胎也不愿意,情深义重得很为此甚至愿意分家,净身出户。
而周家也得了信来劝说,所以最后刘家三房就变成了两房,三房父子几人并从家庙里归来的周氏和两个新纳的姨娘,拿着分家的一千多两银子和一些细软搬进了分得的一座二进宅院里。
……
刘玉真皱紧眉头,“娘,您这也太冒险了!若是让三房知道是您在后头推动的,他们还不扑过来吃了您啊!”
虽说三房是自作自受,但这也太危险了,尤其刚刚在堂屋的时候母亲还冷嘲热讽煽风点火的。
“要我说,您这时候就不应该再出声,免得引起关注,就是我来说也比您说要好啊!”
“你这傻孩子!”解决了仇敌的曾氏自从回了屋子就没停下过笑容,解释道:“满宅子的人都知道我和周氏不对付,你娘我若这个时候沉默了,岂不是做贼心虚?”
“反倒惹人怀疑。”
“再说了,不过是几个丫鬟在花园感叹了几句家庙如何如何清苦之类的话,恰巧让刘老三听见罢了,又不是我逼着他去的。”
“而周氏那头,也只是有人去探望亲戚的时候说了些老太太给三老爷送了多少个貌美的丫鬟,二姑娘在周家如何如何被欺负之类的话。”
“可不是我让她想出怀孕然后早日从家庙里头出来的主意的。”
“隔了一年我才动手,这中间还拐了七八道弯,你放心吧,谁也找不到我这个表面光的寡妇身上来。”
曾氏冷冷道:“当年他们夫妻先是陷害你,后面又污蔑你,将那事传到了族老那边去,这才导致了后头的一切。”
“有今日,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刘玉真这才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她依偎进曾氏的怀里,眼眶湿润,“娘,谢谢您。”
“傻丫头,”曾氏拍了拍她的背脊,背着她擦了擦眼泪,“善恶到头终有报,谁也逃不脱的。”
“对了,你先头时说要和为娘的说一件喜事,是什么?说来让我乐呵乐呵。”
刘玉真直起身,沙哑着声音道:“是这样的,我不是有个干菜方子嘛,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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