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省城是下午四点,省城的车站比镇上的要大上许多,到站下车的人潮水一般从车门涌出。赵晏河拎着行李,还要扶着于奶奶,时不时看陆月乔两眼。
陆月乔好几回差点被人挤到,都是赵晏河一把扶起。
最后这人直接将她护在胸前,半拥着出了站。
车站和招待所离得不远,一行人住进招待所,晚饭没出去吃,是陆丰从国营饭店带回来的两荤两素,一份炒肉丝,一份海杂鱼,还有两道青菜,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
陆月乔对吃食不敏感,尚且对这个年代食物的精贵程度没有感觉,原身在家里也从没挨过饿,还不清楚这样一顿饭在这个时候已经很难得了。
于奶奶悄默算了下,海杂鱼在黑省算稀有菜,一盘得要两块,炒肉丝算一块二,两份叶子菜各算五毛,加上米饭快有五块了,就这还不算交给饭店的粮票。
这路上一笔一笔的花费,于奶奶都记在心里,等看过病,拢共还给赵晏河。
招待所的环境很一般,陆月乔和奶奶住一间房,这间房已经算干净的,但墙上依然沾着不明黄渍,被子也洗过许多次,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陆月乔点上蜡烛照明,于奶奶从行李里拿出床单铺上,省得孙女晚上睡不好。
“咚咚——”有人敲门,“奶奶,开个门,给你们打了热水。”
沉稳平厚,暗含磁性,是赵晏河的声音。
陆月乔过去把门打开,蜡烛的火光映亮赵晏河俊朗的面庞,深眸高鼻显得更加立体。
赵晏河把装满水的热水瓶递给陆月乔:“你们房里的空水瓶给我,外面是陌生人,晚上锁好房门,别出来。”
赵晏河说的很是郑重,陆月乔一下就给吓住了,连忙小鸡啄米般地乖乖点头。
于奶奶走过来把空水瓶递上:“小河,又麻烦你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赵晏河轻颔首,“我在隔壁,奶奶有事就叫我。”
于奶奶答应下来,赵晏河看着祖孙俩合上门,听到里面一声锁扣响,才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奶奶,这不是招待所吗?还有坏人吗?”陆月乔抱住于奶奶的胳膊,紧张地小声问,都吓得带上了气音。
“这可说不好,在招待所里吃了亏,人家第二天就跑了,这黑灯瞎火的,你哪知道是谁,哪能找得到人?出门在外,留个心眼准没错,这点你多学学小河。”于奶奶道,“这年头的人安分多了,你奶奶我年轻的时候逃荒,那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啊。”
一旦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可能财没了,人也没了。
陆月乔一直以为这个年代的人都是朴素的,正直的,原来是她想岔了。
任何时代,都少不了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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