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还你梳子时,烦请郎君不要忘记。”
“弗妹妹,”褚嘉平见她转身欲走,不禁跟上前去,雪青色斗篷沾了水,晶莹的珠子滑了下来,她的睫毛纤长浓密,澄澈的眼神笼了薄雾,便柔柔的看着他,带了些许困惑。
“往后你遇到难事,若我可以,你不要与我拘束。”
这算是承诺,苏弗很是感激,福了一礼真诚谢道:“郎君的话我会牢记,阿弗没福气,惟愿郎君日后娶妻贤惠,举案齐眉。
阿弗就此别过,郎君莫送。”
她没有再看他,转身弯腰,从藤架下绕过去,走向香薇。
雨水滴滴答答沿着发丝流淌下来,褚嘉平抬手捂在胸口,那条兰草绢帕也湿了,仿佛一块热炭,烫的他皮肉生疼。
从前只有一个念头,读书入仕。
后来遇到阿弗,便想像寻常人那般过平淡日子,明明有了官身,却比从前更加无能,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偏偏硬来。
母亲伤心过头,为着舅舅的事央求自己,他又怎能视而不见。
他苦笑,万事不由己,百无一用呐。
苏弗离开褚家后,便再也绷不住,坐上马车默默哭了起来。
怕叫香薇和车夫听见,她用兜帽遮住脸,双手挡在唇瓣,起初是为了婚事,后来哭着哭着想到江宁,想到母亲,想到她亡故前握着自己手再三嘱咐,放不下心的样子。
一哭不可收拾,眼圈鼻尖红红的,嗓子都哑了。
她不好径直回去,便借口要去河边走走,从桥头下了车,独自撑伞向前,也没叫香薇跟着。
索性下雨天,街上人不多,她一面走一面调整呼吸,然情绪稍微好些,鼻子便又泛酸,泪珠断了线,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苏弗觉得丢人极了,便越走越远,等香薇意识到不对劲儿时,她已经走得不见了人影。
天比往常黑的早,此时便有点发乌了。
香薇与车夫沿着河岸寻找,也不敢声张,看到个相像的人影便急急追上去,却总是失望而返。
苏弗哭的时候,根本觉不出累,仿佛浑身都是力气,只知道往前走,不回头,仿佛只有这般体内的郁结才能消散。
待头顶滚过雷声,她才戛然止住,抬眼四望,长街窄巷,四四方方,入目所及,都是像是而又陌生的场景。
她迷路了。
她有点慌,于是转头向后走,眼睛急急扫视对面的人,试图去寻香薇。
可天越来越黑,她也越来越急,懊恼自责,怕给侯府惹麻烦。
她小跑起来,举着的伞往后倾斜,雨水打在脸上,她来不及擦,东张西望地焦急寻找,她明明记得车停在河畔,刚从巷子里绕出来,沿着河岸走了数百丈远,可仍没有看见车马的影子。
两侧店肆陆续燃灯,炊烟袅袅,漫入青云。
“香薇?”她看到一个人影,急切地追过去,可人转头,却不是她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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