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一会儿往来侍从所走的路线,姜桃心中大致对这宫殿的布局有了勾画。
待夜深,她将被褥摆成一副睡着人的模样,悄摸摸溜到了窗边。
由于房门一直打开着,门口侍卫将房中盯得更紧了,于是窗边便分了些神。
姜桃趁侍卫不备,踩着小凳翻出了窗外。
然后掐着侍从侍卫巡视交班的时间和路线,一路往宫门口溜了过去。
……
晚上动手前。
“今日她都做了什么?”傅染不放心的问向刺桐。
“回主子。”刺桐道:“姜姑娘今日要了些胭脂头油,吃了些茶点。”
顿了下,又如实道:“她还说房中憋闷,让属下帮她敞开房门透气。”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跟寸剑耳濡目染了一段时间,刺桐自是上道了一点,略过了有关姚大哥的那段危险对话。
“头油?”听到这个,傅染敲敲桌角,蹙眉。
思索下,傅染又问:“你帮她将房门打开后,她有没有再说过别的?”
刺桐是个老实的,他能同意这个自己事先没有交代过的请求。十有八九,定是姜桃那边又以离开出去为要挟了。
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傅染凛起神色,探探眉心。
刺桐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果然。
傅染松了探眉的手,知道事情不好,起身道:“走。”
束起软剑,大步去往姜桃房中。
……
溜到院中,姜桃被冷风吹得一个瑟缩。
为了逼真,她将外袍留在了被中,脚上也只趿了双足屐。
天上落着小雪,姜桃掩身在花丛后面,观察着院中的环境。
一阵打斗声传来,西南侧好像在半夜操兵似的,兵戈阵阵。
声音还越来越近。姜桃心下一惊,忙寻找着更为可靠的藏身处。
花丛窸窣,一张大手突然猛的拨开了眼前花叶。
即便有散发遮拂,也能看出这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姜桃愣怔。
糟了,要被抓回去了。
姜桃眨巴着眼睛,丧气又惊慌。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被抓回去并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眼下步步逼近这人,毫不留情地举起了刺刀——竟是要杀了她!
“啊——”意识到不妙之后,姜桃转身便逃。
她闭着眼,蒙头跑了两步,一头扎进一个坚实又熟悉的怀抱里。
傅染一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向身侧一带,另一只手抽出软剑,一剑刺入了那人的胸口。
姜桃的足屐掉在了花丛中,白嫩的小脚被蒺藜划出几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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