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划过精明的光,还带了一丝丝的失望:“怎么?还想把关于温定兰的事瞒着我。”
宋怀顾终于说话了:“我不是……”
“对,我知道这是温定兰的宅子,但我不知道怨气和温定兰的关系。我只知道他确实偶尔会大发善心,救一些灵力低微的小妖灵回这里住。”
扶影冷冷道:“至于我为什么不跟你讲,很简单,你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扶影……”
“你知道了之后还会条理分明地去分析我们的处境吗?你会对温定兰的幻象下杀手吗?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扶影眼神危险地一眯,“宋怀顾,我一开始就说了,‘一切是假的’,这就是我不讲的原因,也是这件事情的唯一结果。”
萧条的庭院里,扶影的眼睛比寒冬的月色还冷,她站在那里微微仰头看着宋怀顾,手里的双刀无意识地转动着,一闪一闪的冷光映着她侧脸的轮廓。
“宋怀顾,这些,也是温定兰会告诉你的。”
“可怜你从小被他带着长大,怎么他的洒脱通透,你半分都没学到。”
“回来了。”
清晨已至,些许碎雪洒落,反衬得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裴辞冰和宋怀顾回到天水台。
早饭依旧丰盛,似乎没人注意到宋怀顾彻夜未归,也没有人意外为什么裴辞冰和宋怀顾会一起进门,林故渊扶着姜昭越坐下,随着碗筷碰撞的轻音响起,一顿饭吃得无比寻常又无比热络。
只是宋怀顾的笑容有些淡薄,裴辞冰也难得的没和姜昭越犟嘴,有什么听什么,只偶尔回几句“知道了”,好在大多是天水台门令相关的事务,也不需要他说太多自己的看法。
一顿饭吃完,姜昭越先行离开,林故渊却没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
宋怀顾感受到他似有似无瞟过来的目光,挑起一个微笑:“故渊有事?”
“怀顾难道就不好奇,父亲怎么仿佛对所有事无知无觉?”
宋怀顾面不改色心不跳:“那还不是要多谢故渊的转圜,替我遮掩一二。”
林故渊瞧了一眼裴辞冰,摆了摆手:“非也非也,我这个人懒得很,哪里懂什么转圜之道,更不用说替你遮掩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的事情一般只跟我哥有关,所以有些事情,我哥知道就行了,用不着非得上上下下一起闹得鸡犬不宁。”
他似乎只是为了留下来说这些话的,施施然起身告辞:“这不,话说多了又开始气短,气短身上就犯懒,更不爱说话。我先回去休息了。”
已是冬季,林故渊自如地接过守门小弟子递上来的大氅,那大氅披在他身上足足比他的身形宽了一圈,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羸弱,一把大伞撑在他的头顶,连同为他撑伞的小弟子,一起慢慢地消散在了风雪中。
宋怀顾收回目光,疑惑道:“你弟弟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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