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陈述的语气说问句,大概是他与生俱来的权利。
薛寻轻笑,不置可否,“怎么突然对严家感兴趣了?”
迟渡用关你屁事的眼神,亲切问候了他一下下。
薛寻举手投降,表示算我嘴贱,“还算可以,小事儿可以打招呼,大事儿可以商量,就这个水平。”
迟渡再次沉默,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
薛寻似乎颇为习惯这种气氛,自顾自品酒,也不说话。
良久之后,迟渡戴回眼镜,“你去给他们家带个话。”
“行啊。”薛寻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只不紧不慢应声。
但眼里心中满是好奇,严家想攀迟渡,那得打断腿全体增高。
他好奇,什么事让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伙人凑一块,让迟渡考虑这么久,还亲自找人带话?
有意思!
迟渡似乎想通了些事,放松地靠进沙发里,语气平缓,“就说,让严白枫以后老实点,别去找苏卡的麻烦。”
“噗——”
薛寻刚进嘴的酒,一口喷在衣服上,狼狈地拿起餐巾乱擦。
迟渡极度嫌弃,撇开眼。
“你认真的?”薛寻怀疑从不开玩笑的迟大爷,是在逗他玩儿。
迟渡嫌弃的眼神回到他脸上,极其冷淡地“嗯”一声。
薛寻好似发现新大陆,放下酒杯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快、快点告诉我你的心里路程。”
迟渡略有不悦,“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是,没问题。”薛寻喝水润润喉咙,“就是,您突然通了人性,我有点不习惯。”
迟渡:“……”
月黑风高,飞在三万米,很适合把合伙人扔下去!
“小朋友的事儿,都是小事。你放心,交给我好了。”薛寻八面玲珑,察觉到狗命不保,赶紧应声答应下来。
话茬儿结束,机舱又回到诡异的静谧里,这是迟渡思考时的常态。
薛寻掩饰性咳嗽两下,瞬间变回正经人。
“n国的项目实验阶段效果很好,地底冰矿层可燃料出货比,非常可观。”
说回自己的老本行,薛寻眼中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你知道的,跨国能源投资,不是那么容易解决。”迟渡对这次投资坚定却不急躁。
薛寻晃了晃酒杯,“国会的大老爷们难道吃得还不够饱?”
“不。”迟渡否定得很彻底,“打开一个国家的能源大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赤裸裸的征服。我们、他们,都需要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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