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轮流为容虞诊脉,然后争论,开药,后来容虞又被暖阁里清理伤口,所有人都在忙来忙去,她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们一道程序又一道程序的摆弄着,容虞不说话,他们除了会问必要的东西之外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再次暗了下来,容虞背上有伤,不能躺着,只能趴在床上,丫鬟给容虞掩好被子,恭敬的退后,然后转身走出门。
容虞叫住了她:“回来。”
丫鬟松开要关上门的手,走到容虞面前,弯腰道:“姑娘有何吩咐?”
容虞问:“沈映去哪了?”
丫鬟道:“殿下的行踪非是奴婢等可以知晓的,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吧。”
“他会过来吗?”
丫鬟摇头,道:“奴婢不知。”
容虞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丫鬟双手规矩的交放在腹前,道:“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
容虞不回答,丫鬟便道:“那奴婢先退下了,姑娘好好休息。”
她带上了门,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送了膳食,准备的很精细,也顾及到了她的伤会有人喂她,容虞寥寥吃了几口,便让那人退下了。
这里的人总是规矩森严,她们把分内的事做的一丝不苟,不属于分内的事也从不过问。
在容虞来到这里的第七天,大夫过来给她换药,沈映还是没有回来。
她也不曾听闻任何关于外面的信息,这里的守卫极是森严,不允许任何无关的人进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容虞有时候会觉得奇怪。
她知道沈映会对她很生气很失望,因为她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处理自己的生命。
但是现在把她放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活下去很难,但去死却容易的多。
她有自知之明,她一直都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唯一拥有的就只是沈映的爱而已。
容虞从床上走下来,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今天难得是个晴天,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积雪在融化,过道上的雪被清扫的干净,金黄的光线与白色的雪好像本身就是美好的,外面看着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她没有听见喧闹,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也没有人过来找她,这里就真的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
窗台上积的有雪,容虞伸出手抓了一把自己面前的雪,然后静静的看着它在自己的手里融化。
手上的冻疮比之几天前要好了很多,同冰水接触有些发热。
……
“殿下,出太阳了。”
谨欢从外面走进来,床边的一身黑衣清瘦男人半靠在床边,唇色干燥苍白,腿上盖了一条厚重的毯子。
沈映抬眼朝门口看了看,沙哑着嗓音,问:“她怎么样了。”
谨欢在沈映面前停下,道:“没什么异常的行为,上药也很配合,殿下您且放心吧。”
沈映冷笑了一声,颇为不屑:“她那样的人,放心?”
谨欢帮沈映腿上的毯子又往上盖了盖,道:“……九姑娘总会明白殿下的良苦用心的。”
谨欢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明白,那九姑娘是个彻底没有心肺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爱情,也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谨欢很早之前就跟着沈映了,对他和容虞的事总归也了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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