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看向电筒,又看了看前方隧洞深处,黑暗中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她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老鼠。”
“老鼠?”季寻顿时大松口气:“难怪呢,我说那玩意儿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沈葵说着就站起身,将手电筒重新拿上。
季寻还不太想动,他看着沈葵手持着电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身后是隧洞隐约可见的弧形洞顶,他突然神色一动,莫名地说:“你这样子,看起来和照片上好像啊……”
这话虽是随口一说,但话音落地,在场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良久,沈葵低低地说:“像吗?”
“仔细看似乎也不像。”季寻回过神来,尴尬地找补道:“毕竟她脸上比你多一道疤呢。”
季寻拍拍屁股站起来,修整一番后,他看上去精神不少:“走走走,赶紧搞完回家。”
沈葵没再说什么,但就在季寻转身的一刹,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两人重新上路,四周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手电筒的光亮成了隧道内目前唯一的光源,光圈范围外一片漆黑,从刚才起就一直伴随着他们的水声始终不断,滴滴答答地响着,与他们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竟有些诡异地合拍。
两人一上路就恢复了沉默。
不知为何,这隧道中似乎有种肃穆的气息在无形地感染着他们,只要一想到这条路的终点是那个夺走了他们至亲性命的淮西河站台,就连向来跳脱的季寻都没了讲话的心情。
洞中无岁月,沈葵每走一会儿,便要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隧洞里信号微弱,导航早已失去了作用,好在前进的路只有一条,只要不停往前走,便能抵达目的地。
两人又走了二十来分钟,沈葵再一次确认时间。
距离他们进洞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十分钟,四公里的路程怎么着也应该走了一半。想到这里,她便回头想要再给季寻打打气,没想到,她一转头就看到季寻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布满冷汗,正惊恐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沈葵不明所以,季寻这副饱受惊吓的模样让她有了不详的预感。
“没事,就是走得有点累。”
季寻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截然相反的表情,他不停地向沈葵打着眼色,见她似乎始终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索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作了一个“听”的手势。
听?
听什么?
沈葵下意识地侧耳聆听。方才走动的时候,她的心思都在琢磨别的事情,倒没有太过注意隧洞内的声音,只知道一直有水声滴答地伴随着他们的脚步。
隧洞空旷,一点小的动静也能引发回音,她侧耳聆听,却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不知何时,那始终伴随着他们的水滴声似乎也消失了。
两人屏息对视,周围静得可怕,这种安静中夹杂着一丝不确定的感觉令人细思极恐,沈葵听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疑惑地冲季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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