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家店曾卖出过一台,但事情却是更奇怪了。殷勤的店员翻查销售日期,发现那是一个月前卖出去的。罗杰描述了他朋友的长相,而这位售货员立即确定罗杰所说的朋友,就是那位来向他买打字机的客人。
&ldo;哎呀,我突然想到了,&rdo;罗杰喊道,&ldo;我身上就有一张我朋友的照片。我找找看!&rdo;他在口袋里翻了翻,然后很惊喜地拿出照片。
售货员很热心地接过来一看,毫不迟疑地认出相片里的人。接着,他依旧热心地继续向罗杰推销一部汉弥顿四号,此举让这位热忱的侦探拉不下脸来拒绝购买。罗杰发现若没有官方财力做为后盾,侦探还真是个花费十分昂贵的行业呀。但就像是费尔德-傅立敏夫人所说,只要是有价值,花钱就不会心疼。
他回家去喝下午茶。除了等待莫司比的电话外,他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电话来得比他预计的早。
&ldo;是你吗,薛灵汉先生?找到了十四个计程车司机,他们塞满了我的办公室,&rdo;莫司比不悦地说,&ldo;他们都是在你说的时间内,从皮卡地里广场载了客人到滨河大道,或是起始点反过来载送乘客的。你要我对他们怎么样?&rdo;
&ldo;总探长,在我赶过去之前,请款待他们。&rdo;
罗杰神气十足地回答,然后迅速抓起帽子。他原先以为顶多只有三位,但这件事他可不打算让莫司比知道。
然而,和这十四位司机的面谈真是有够简短明快。对每个面带微笑的司机(罗杰猜测,在他抵达前,莫司比一定和这些人相处甚欢),罗杰依序秀出一张照片,他费力地拿着它,以至于莫司比无法看到内容,然后他问司机能不能认出他所载的客人,结果没有一个人能认出来。
莫司比在开怀大笑声中,解散了这些司机。
&ldo;可惜呀,薛灵汉先生。在为你要做的报告搜集资料吧,没错吧?&rdo;
罗杰骄傲地对他笑了笑:&ldo;刚好相反,亲爱的莫司比,我差不多要结案了。&rdo;
&ldo;结案?你说什么?&rdo;莫司比惊讶地语无伦次,&ldo;薛灵汉先生,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rdo;
&ldo;我以为你都知道啊!我们不是被监控吗?&rdo;
&ldo;喔!&rdo;莫司比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ldo;告诉你实话好了,薛灵汉先生,你们的人似乎都走偏了路,所以我把人全撤掉了;好像不值得再监视下去了。&rdo;
&ldo;哎呀,哎呀,&rdo;罗杰心平气和地说,&ldo;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世界很小的,不是吗?&rdo;
&ldo;所以你查得怎样了,薛灵汉先生?我想,你不会不告诉我吧?&rdo;
&ldo;当然可以告诉你,莫司比,这是你的工作啊!你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已经知道是谁寄巧克力给尤斯特爵士了。&rdo;
莫司比看了他一会儿:&ldo;当然有兴趣了,薛灵汉先生,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话。&rdo;
&ldo;喔,是的,我已经知道了。&rdo;罗杰无动于衷地说道。即使是布雷迪先生,也无法说得比他更冷漠,&ldo;一旦我把所有证据整理好,我会马上给你一份报告。这真是个有趣的案子。&rdo;他补充说道,并忍住打出哈欠来。
&ldo;现在可又有趣了啊,薛灵汉先生?&rdo;莫司比以哽咽的声音说道。
&ldo;喔,是的,就它本身的角度。一旦你真的掌握了基本要点时,一切都简单得荒谬可笑。真的是很可笑。过段时间,我会给你这份报告的。那么,再见了。&rdo;
随后他就漫步而去。
然而,无法隐瞒的是,罗杰的苦恼时刻尚未结束。
第十三章
罗杰传呼他自己上台。
&ldo;各位先生、女士,身为本实验的负责人,我想我可以私下自己庆幸了。到目前为止,已经报告的三位成员,充分显现了观察与辩论的聪明才智,我相信这些才干都不是一般干员能比得上的。在推论出凶手的过程,以及用来支持推论的举证方面,每一位都教人信服,我想可以说他们已经解开这个谜题,而且也提出支持解答的确实证据。所以我想,每个人仍有资格来表示他们自己对这宗悬案的解释,并无什么不妥。
&ldo;虽说丹蒙小姐帮班尼斐勒夫人提供了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但查尔斯爵士对班尼斐勒夫人的指控仍有可再辩论的空间:查尔斯爵士可以说班尼斐勒夫人有共犯,并且引证说明她出现在巴黎的可疑状况。
&ldo;至于这件事的关联性,我想趁机收回昨晚对布雷迪所说的话。我说我非常确信他心里认定的女士,绝不会犯下此宗命案。那是个错误的陈述。我其实一点也不确定。只不过基于我和她的私人交情,我才觉得这个念头真是不可思议。
&ldo;更有甚者,&rdo;罗杰不避讳地说,&ldo;我自有理由来怀疑她对犯罪学产生兴趣的源头,而且我确信那和布雷迪所持的假设是大不相同的。我想要说的是,从心理层面来看,她根本不可能犯下这宗案件。但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人能从心理层面来证实这种可能性。布雷迪仍然可以确信她就是凶手。不管怎么说,她仍然名列嫌疑犯名单之上。&rdo;
&ldo;我同意你的说法,薛灵汉,你知道的,关于心理层面上的不可能性,&rdo;布雷迪说道,&ldo;我也是如此认为的。麻烦的是,我的一切举证都指向了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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