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锦其实是安王部下的孩子,在王府里也待得不开心,分家是迟早的事。
但刘楚楚也不愿让谢闻锦随她住进相府,以免旁人说他是入赘。是以她打算选一处好宅子,做她和谢闻锦今后的家。
“小姐,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谢公子还在正堂罚跪。”
刘楚楚身边的侍女谨慎地说。
刘楚楚语气不善道:“安王这是连装都不愿装了吗?”
先是把世子之位给自己的亲儿子,又为了所谓的父辈情谊牺牲谢闻锦,让谢闻锦娶了那罪臣之女,予她栖身之所。
今日宫里来的那道旨意严词指责谢闻锦,让他成了长安城中的笑柄。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分明是椅上的人忌惮安王如今功高震主,想借此敲打安王府,谢闻锦是替安王受了委屈。
刘楚楚也听父亲说过,安王回京之后,皇权与兵权之争是无可避免的。自古以来武将便难得善终。
得知安王罚谢闻锦跪在正堂后,刘楚楚本想立即找过去。但谢闻锦命人来给她传话,让她今日别去安王府,以免被波及。
可眼下已近酉时,谢闻锦从巳时初跪到现在,已数个时辰水米未进。刘楚楚实在等不下去了,带着人往安王府去。
“小姐,相爷不许您再去安王府……”侍女犹豫地提醒道。
在人后刘楚楚便没了好脸色,训道:“多嘴主子的事,自己回去领罚。”
“是。”侍女只能应下。
王府内。
安王谢应礼端坐于正堂上首,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久经沙场的将领气质不自觉便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可知错了?”安王沉声问已跪了一日的谢闻锦。
谢闻锦薄唇紧抿,仍一言不发。
安王吩咐身旁的老管家:“去把我的马鞭拿来。”
王爷从未对两位少爷动过手。老管家几度欲开口劝一劝,却也知道他的身份不适合在此时说些什么,只能照做。
但他走出正堂后连忙让人去了静兰院,想请王妃过来。
安王拿到马鞭后,谢闻锦只问了一句:“那道旨意,是否不可违抗?”
若他按旨与容清棠和离,便不能再重新迎娶她了。
谢闻锦不愿。
安王冷声道:“你不是筹划着和离后与相府千金成婚吗?如今得了旨意,反而不想和离了?”
谢闻锦抬眸直视他,固执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安王随手在他背上挥了一鞭,斥道:“看来你还不知错。”
谢闻锦吃痛地倒抽了口凉气,却执拗地不肯认错。
安王又狠狠甩了一鞭子,问他:“你满心满眼只看得见仇恨,那你岳父对你说的话呢?还记得吗?”
谢闻锦忍疼道:“一刻也不曾忘。”
几年前岳父重病时,曾把容清棠托付给他,希望他不要辜负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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