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这世间能陪着他的,也就是家中的妻女了。
母亲?多么讽刺啊。如果闻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的存在,只怕就是一个药引子罢了。
当初闻叔忽然改变主意没有继续杀自己,说不准也是为了今日做准备呢。
他挽起裤腿,大腿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周边大片的青紫。
深深的吸了口气,方躺了下来。
从前的时候也觉得生活艰难,万事不由人,可事实上他第一次感觉到危机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何等的恐怖,这比不得那能看得见的洪水,能直接要了你的命。
这种恐怖在于他们不伤害你,而是要伤害你身边最重要的人,陆言之不敢去想那是怎样的切肤之痛,只是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人伤妻女半分。
不过陆言之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权无势,想要出人头地,只能靠科举。
到时候,便有保护他们的能力了。
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翻身起来,与小二找了纸笔,给海棠写了一封信,给了他银子让他帮忙想法子送回庆阳去。
隔壁的魏鸽子睡得跟猪一样,压根不知道陆言之根本没睡。
直至等到傍晚,才被陆言之叫起来,都默契的没提昨晚的事情,主仆在外面吃了饭,还往身上洒了些酒,跌跌撞撞的回原来住的地方。
那美娇娘见了他一脸娇羞地迎了过来,陆言之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朝随后闻讯进来的闻叔看过去:“我说过,只一次。”
闻叔其实让这女人来,就是为了保险,但见现在陆言之如此拒绝,今天还出去喝酒,可见跟他那媳妇还真是情真意切,恐怕不会再答应了。
于是也没强求,“既如此,那你好生歇着。”
陆言之没理会他。
第二天便执意要启程去京城。
闻叔还不确定那女人是否有孕,所以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直至半月后,那女人诊出了喜脉,他欢天喜地的给了陆言之不少银票,领着那女人就走了。
陆言之看了看手中那足足有五万两有余的银票,嘴角不由得冷冷勾起,“想不到,我还能值五万两银子。”
闻叔从来没同他说起母亲到底是何人,但从此刻闻叔的大手笔来看,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话说海棠也是心大,上次魏鸽子寄回来的信提起陆言之红袖添香的事情,她过两天就忘记了。
反而是韩素素跟曲逐舟最为揪心,天天日日地盼着陆言之来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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