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右手朝着后背一抹,变魔术似的举起一枝绀紫色的三色堇递到花魁面前。
千堇惊愕半秒,恍然间又欣喜地接过那支紫蕊。
“鹤田君,这是……”
鹤田笑道:“这是紫堇,我特意为你寻来的,是不是和你一样绚烂。”
“讨厌,”千堇娇嗔说,“哪有把人家和花作比较的。”
鹤田一把将对方揽入怀中:“对我而言,你正如盛开的花蕊,比花蕊还要明艳动人。”
千堇花魁听了这句话浑身一软,双颊殷红。
眼中再有容不下别人。
白文姍小心翼翼地给对方把酒斟上,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门。
这些话语不过是客商宿娼之间的打趣话语。
她这现代人听了,甚至还觉得多少有些冒油。
想来这花柳街中最不缺的就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没人会真的相信。
-
翌日白文姍重新回来帮千堇更衣卸妆时才发现,对方果然已不见了身影。
不过是一夜缠绵罢了。
将对方耳坠上的金属耳饰取下。
白文姍没有多言。
但千堇花魁却开口了:“梨花酱,你觉得我傻吗?”
白文姍心头顿时拉起警鸣。
不会被对方发现了吧。
她可是扮演得没有一点破绽才是。
“怎么会呢,”白文姍斟酌着用词,用尽量平稳稍带羡慕的语气说,“千堇小姐是我们这里最出色的花魁,所有人为之倾倒也不意外。”
千堇好像挺喜欢这个回答。
抬头昂首了眼铜镜中的自己。
“皮囊生得再好又怎么样,仍然是逃不过时间的摧残。梨花酱你看,我这里是不是有一条皱纹了。”
白文姍假装探出身子帮对方端量。
“不是皱纹,千堇小姐你多虑了。”
“是吗?”千堇用手沾了点水在眼角抚了抚,“我们这肮脏卑贱的身子也就能‘盛开’这几年了,等到人老色衰之时自然就无人问津。”
“但他不一样。”
千堇像是回想起来昨日的温存,面带笑颜。
“他说以后……会娶我为妻。”
白文姍沉默着听着对方述说。
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这句话而惊讶。
毕竟……床笫之间什么话说不出口,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我从及笄之年被妈妈桑推到台前,”千堇看了一眼白文姍,“想起来,我刚来金兰屋的时候还和你一般大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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