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前行了数步,便伸手将门推开了。
门被推开后,入眼的首先是倒于地上的赵淙,其次是跪于地上,抱着赵淙哭泣的宁湛,最后才是四面书架。
赵淙身着黛蓝色衣衫,下身处的绸缎已被染红了,仍在往外渗血,已在赵淙身下形成了无数条血线,宛若细小的林蛇。
半刻钟前,宁湛得不到赵淙的回应,不断地呼唤着:“淙郎,淙郎,淙郎……”
他目不可视,便只能胡乱地摸索着,却突然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他想看清楚这湿润是甚么,睁大了双眼,却依旧甚么都瞧不见,遂急得哭了起来。
由于意识到这或许是血,他吓得尖叫了一声,便是这声尖叫没入了云奏与叶长遥耳中。
倏地听到开门声响起,他立刻防备地道:“是谁?”
“我是云奏。”云奏探了探赵淙的鼻息,才快手扯下了赵淙的下裳,一瞧,那阳物竟是被人尽根割去了。
怪不得赵淙会流这许多的血。
宁湛如同遇见了救星一般,激动地问道:“淙郎……赵公子他可是出甚么事了?他为何不理我,又为何身上这么湿?”
他陡然自卑起来:“云公子,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才不理我的,我的身体很脏,他是不是后悔碰我了?”
赵淙气若游丝,已陷入了昏迷,自然无法理会宁湛,但宁湛却不知晓。
云奏迟疑着是否要将所发生之事告诉宁湛,又对随后而来的叶长遥道:“叶公子,劳烦你去请大夫。”
叶长遥答应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背着一名大夫,到了藏书阁。
大夫为方便医治,欲要褪下赵淙的下裳,但那下裳却是被宁湛的手揪住了。
云奏试着拨开宁湛的手,宁湛当即哭得更厉害了。
云奏不得不道:“宁公子,赵公子受伤了,为方便大夫医治,你且将手松开可好?”
宁湛面色煞白:“受伤……果然是血……赵公子受伤了,所以他身上才会这么湿,他才会不理我的么?他伤得重不重?”
云奏不忍告诉宁湛赵淙如今已是阉人了,遂避重就轻地道:“赵公子应无性命之忧。”
“应无性命之忧,那便好。”宁湛乖巧地松开了手,又抹了抹眼泪。
云奏见状,暗暗地叹了口气。
待大夫诊治完毕,云奏又将大夫请到了藏书阁外,才问道:“赵公子如何了?”
大夫答道:“血已止住了,老朽再开几服药,喂赵公子服下,便能救回赵公子的性命,只是……自此之后,赵公子便是个废人了,还需多加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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