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略显焦虑:“小冯去年调去聂河了,她跟我打电话,也说那边情况不好。”
“情况不好?”花印不解,“什么意思?”
“宝宝。”
每当田雨燕用这个语气说话,就代表她要说件大事,直觉告诉花印,这次不再是成绩、跳舞、加分这类的事了。
关乎生活,小小的孝山每天都没什么变化,如平静无风浪的清河水。
唯有深深踏进那条河,切身感受水的冰寒,小白条擦着脚踝迁徙,才知岁月更迭并非一夕之间。
日复一日上学路上经过的门面房,某天起来突然换了招牌,艳寻广告。
那原先是家鞋店,店主是对姐妹俩,妹妹老公总在门口摆个小案雕石头,留两撇八字胡,长得像沧桑版王少伟。
他是个孩子王,附近十岁以下的小孩都能得到一枚免费印章,花印也破格拥有,篆书四个字:花印之印。
而这一切,对凌霄来说,都没有杨积楼的不辞而别来得深刻。
大排档那儿他一周能去上几次,午休,夜宵,两个最忙的时间点,他没签过任何一份劳动合同,和念书一样,纯靠自觉,林老板会给他算工钱,跟杨积楼的精准不同,林强大多数时间少算了,凌霄也不计较,就当抵花印偶尔帮忙的费用。
林雪黏他很紧,她成绩差到全县垫底,思维比别人也慢n拍,中考分数还是凌霄帮她在公共电话亭拨的号码,有ic卡就能用,报亭能买按次数或时长。
她很焦急地拍亚克力面板,仿佛那玩意儿是个机械怪兽,将她的分数吞吃入腹,拍一下,就能吐一科出来。
“怎么样?能上职高吗?”凌霄问。
“13分,24分,许多个位数。”
林雪羞愧难当,挂了电话。
她特意穿了条荷叶边白色连衣裙,胳膊跟胸口暴露在外,挤成两团蒲扇的胸脯肉充分解释脂肪的定义,松垮的皮筋袖口滑落,内衣带勒出红痕。
凌霄站在她面前,没有任何鄙夷的神色。
他看待林雪与看其他人无异,就算她打扮再滑稽,腰再肥厚,头发再油腻,成绩再差,只要穿着衣服,就是个正常女生。
甚至,是和程梦园、黄子琪、王雨晴、贾君逢她们一样——
即使她们绝不会这么认为。
林雪俨然把他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告知总分后,她希冀地问:“我能去哪念书?不去逢高,去别的地方,你帮我告诉我爸吧。”
然后又自言自语。
“去聂河也不行,同德,我听说同德有个中专,只要交钱就能上。”
凌霄道:“你上不了的,分数太低了。”
林雪:“有钱也不行吗?”
凌霄:“你家有多少钱?”
林雪:“我有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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