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胥礼认出他了?认出来也不至于此!牺牲未免有点大。
他都已经多少年没跟人一块共浴过,再说他都看上男人了,师兄不该避嫌么……
还是说想让他知道一切如初?
胥礼吃饭的时候只是吃饭,洗澡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只是洗澡。
两人之间还有点距离,牧远歌见府钥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还是忍不住扒拉着水游了过去,胥礼这才睁开眼睛,很是坦荡的样子。
牧远歌停下不动了,试着问他:“奇怪,你为什么对我挺友善的样子,你对别人也这样么?”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胥礼道。
“谁?”牧远歌毫不惊讶。
“我师弟。”
“你师弟能有我这么年轻么?”
胥礼的眸子就像揉碎了的琥珀,又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皎月。
牧远歌为了让他死心,很干脆一抬腿,腿脚斜出水面,就在胥礼眼前。
细长白皙,没有半点瑕疵,他沾水搓洗,边洗边道:“我自幼养尊处优。”连腿都细腻软滑。他扒拉着长发,貌似不经意地侧对着胥礼,道,“涉世未深,很少打打杀杀。”半点伤疤都没有。
别人或许没瞧见,但胥礼肯定是能亲眼见到他身上的伤疤的,其实牧远歌担心的是他既然能活过来,就意味着也许那时候躺着的胥礼其实还有一抹意识尚存,如果听到了他的话,或者之后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牧远歌要强惯了觉得丢人现眼了,所以不想承认身份,以及我现在都好了。
“开不开心?”胥礼问。
“啊?”牧远歌回神,手够到背后,掌心都是灰,实在是躺久了。
胥礼道:“转过去,我帮你。”
“不用这么客气的?是没洗干净么?”牧远歌把心思放在洗澡上,顿觉得旁边的也就是个可以帮他搓背的人而已。
“还挺干净的。”胥礼道。牧远歌背后没长眼都知道,其实都黑得没眼看了。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啊。”牧远歌侧过身,胥礼手臂绕到他背后,拿丝帕揩拭,就好像虚虚抱着他一般,轻微的呼吸喷薄在耳际,带着胥礼惯有的薄凉寒意。
他靠过来,太近了些。
湿透的部分长发,时不时地蹭着牧远歌光洁的肩膀。
突然,牧远歌炸毛似的一跃而起,手里抓住他蓄谋盯了许久的东西,就要跳上岸,反被拽进水里,他眼里带着怒火:“你?”
胥礼溅了水珠的面上依旧平静,分筋错骨般的手牢牢扣住了牧远歌的手腕,严肃地道:“放手。”
牧远歌松开手中的府钥吊坠,竖起眉头先发制人,道:“我没别的能抓的地方,不小心才碰这玩意,这么难看的玩意儿,你戴着不嫌掉价,我还嫌呢,送我都不要。”
胥礼目光坦然,道:“记住你说的。”
牧远歌一时卡壳,顿觉是自己想多了,刚才他感觉耳后的那一下,应该是胥礼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只是以为自己觊觎他的东西,这才故意给机会试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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